种兵,有最好的谍报系统,有最强大的军事实力,有他早早布下的金融势力,最重要的是────有能拿钱收买的政客!
有政客,就能操纵议会,甚至是操纵总统、操纵军队!
长睫下的眸子泛著近乎於疯狂的光彩。
如果找不到她,就举国之力吧!掀起金钱血雨腥风,将全世界的地皮都挖起来!
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政府,都不放过!
数月之後,欧美刮起金融风暴,数个国家政府宣布破产。
无数银行资金链断裂,而後伴随著支援战争军火的资金、石油、铁路等等,纷纷出现危机,欧洲大部分国家的政府和王室几乎都开始疯狂贷款,黄金市场混乱不堪。
原本井然有序的金融市场中出现了一波接著一波的疯狂攻击,无数攻击的背後似乎都被一只巨大黑手操纵。那从遥远中国而来的金融天才,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在黄金堆白银海中劈出一个血淋淋的巨大伤口。
缺钱,让战争举步维艰,难以继续。
为了获取金援,欧洲、日本、澳洲……纷纷开放了国家支柱产业,一大批来自美国的谍报人员如同蚂蚁一般涌入原本封闭的国境,挖地三尺,要将全世界的地皮翻过来搜寻。
一片火烧火燎的夕阳地里,蝉鸣悠长。
挽灯站在美国的豪宅中,遥遥看著一身黑衣的宁华雍。
他冷冷盯著草坪上的枪靶子,专注的在枪靶中下爆出一个一个精准的弹孔。
他面无表情,曾经春水妖豔的眸光化作剑上秋水,清冷如刀,挽灯望著他,仿佛听到了锋刀名剑出鞘的锐响。
他的脸颊瘦削尖锐,虽然依旧有著妖精般绝世的美貌,却再也不见fēng_liú悠闲的态度,他剪短了一头黑长的柔美青丝,浑身阴冷,站在那里,竟然像是一柄人形聚气成的利剑。
她生生动弹不得,连眼光也转移不开,纤细指头压在领口上,竟生生觉得有丝凄迷的疼。
这个时候终於明白,有种男人,有种幸福,终究不能是她的。
挽香刚刚失踪的时候,上海城沸腾了一阵子,什麽传言都有,有人说挽香死了,有人说她和人私奔了,无数难堪流言传进宁华雍耳朵里,就像水滴落入大海,不能激起一丝反应。
後来流言淡了的时候,便有媒婆和亲戚来宁家走动,凡是家里有待字闺中的姑娘的都殷勤上门。结果,话头都没有提起来的时候,就被宁华雍冷冷的目光看的浑身发毛,无论如何说不敢说出口。
而挽灯那时卸下了曾经的妖豔装束,埋头留在宁华雍身边料理家事,没过得多久,便把家里收拾规整的井井有条,一副贤内助的模样。
於是便有许多人猜测著,宁华雍是不是打算把妻妹挽灯正位?
这话有意无意的总能让挽灯听到,她却也不在意,只是轻轻笑笑,摇头。
如果能够得到,早就得到了。当宁华雍送给挽香簪子的那一刻……不,更早的,在阳光清澈的北京,挽香撞倒在地的那一刻起,宁华雍就永远是她的。
为今,她只希望能在他身边,为他料理家事,照顾起居,便已是她能想像的最大的幸福,其余的,她不敢奢想,也不能奢想。
她摇摇看著华雍,轻轻拧著眉毛,露出仿佛随时会哭出来的笑容。刹那间,窜上一股让她想哭泣的永恒。
宁华雍,我喜欢你。
知道麽,我真的好喜欢你。
妖美绝世的身影就在不远处,她却只能所在触摸不到的角落静静的看著他,对著虚无的空气,呢喃出自己的爱情。
一句我喜欢你,始终不能对著深爱的人,面对面清晰的说。
……
春日里的樱花树,飘著雪一样细小的花瓣,慢慢落在地上。
挽香穿著薄薄的睡衣,坐在夜晚的樱花树下,呼吸著日本带著海风的潮湿空气,冷冷的露珠结在睫毛上,她一动也不动,仰头专注的看著天上的一轮冰清明月。
兀然,肩上披来柔软的披肩,裹住她夜风里寒凉的身躯。
“在我们日本的传说里,有一个住在月亮里的女子,即使在夜间也光彩照人,叫做‘嫩竹的辉夜姬’。她被许多优秀的男人爱著,最後却在云雾中突然升天,留下一件天人羽衣和世世代代的惋叹。”
将臣垂下长睫,温柔低语。
这麽久了,他睡在她的身畔,挽香一个动作他都会醒来。
虽然,想要抱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却在每每看到她冷漠狠烈的自残表情後,怔然住手。
今天月亮非常圆,她自己起身开门而出,将臣跟著惊醒,他以为她又要逃,却发现挽香只是自己来到庭院徘徊,末了坐在樱花树下自己发呆。
他曾经以为她是个无血无泪的水晶娃娃,柔弱易碎却铁石心肠,哪知道她今晚却这样仰著头的时候,却露出了一个忧伤无奈,让人心酸的坚强微笑。
风起,柔软的黑发在风里摆荡,那一刻,他突然害怕起来。害怕她的静默,害怕她脸上的表情,害怕她会像竹取物语中的辉夜姬,从此消失。
挽香没有更多的话给他,她任将臣将自己柔软的身体小心翼翼抱紧怀中,却忍不住回头,看向明亮的月光,努力咬牙忍住眼眶涌上的热潮。
华雍,新婚纪念日,你在哪里?
你好麽,华雍。
好想你……还有,我也爱你。
此生此世,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言说。
中日战争全面爆发,而坐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