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瑞乖巧地点头:“尽量,除非他自己寻死瑞儿可就拦不住啦。”
大保也不和刘戎废话,带着其余十二人扬长而去,擦身而过时向宝瑞丢下一句:“找时间去看看。”宝瑞知道他的意思,笑嘻嘻地向他挥挥手。
又望向刘戎惊讶地问:“怎么竟劳动兵马大元帅亲自来?”
刘戎爽快一笑,做了个敬上的手势说:“主上说宝姑娘讲过,既然是要送礼,就一次送个大的。”
宝瑞当下开怀大笑,心想,那人还记得自己说的话。不过这帐算得好,借机会解了三大门派之困,又救了这么多江湖人,等于是朝廷给这些人送了个莫大的人情,同时还剿了花神教,江湖能平静好一阵子,朝廷要收服就容易多了。
她又看看刘戎,觉得还对眼儿,就对远昊使了眼色,对刘戎点点头说:“你那肩膀,一会来扎上两针,应该有效用。”意思是要远昊亲自动手。
刘戎一楞,随即反应过来,宝瑞已看出他来历,又这样说,不由大喜,连忙道谢。
说话间,那边挽暮老尼已将花想容打伤在地,正欲取她性命,宝瑞忙呼剑下留人。挽暮得宝瑞相助,又已知道她聪明至极,想是还有问题,转念间立即收回手势。
各路英雄逃过一劫,也都喘过一口气,直喊着要将花想容这大妖女大魔头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花想容见大势已去,脸色一片灰败,头发凌乱,衣裳破败,已经完全没有刚才千娇百媚的风度,倒在地上只余半条命。眼神仍愤恨地盯着宝瑞,恨不得能将她的脸蛋挖出个坑来。
宝瑞背着手,绕着花想容走了几圈,象看着菜板上的肉,用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长嘘短叹:“可惜呀可惜。”
花想容无力地呸了一口说:“你不用假惺惺,成王败寇。如今我为鱼肉你为刀俎,要杀要剐随便。”
宝瑞摇摇头:“我可不是可惜同情你,我是可惜花姐姐这张美人脸,现在变得好丑,化妆都掩饰不住了。”
一个美人再怎么落魄也不乐意听到这样的话,花想容气得“你你你”了半天也憋不出个屁来。
宝瑞背着手,定定得看了她好一会,大家不知她想做什么怪,突然听她吟了一首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宝瑞余光望向某个方向,果然不出意外地看见那人眼波晃动,尽管掩饰得很好,但她还是察觉了,心里一阵偷笑,又被她猜着了。
花想容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宝瑞笑意盈盈,象是为诗意陶醉的样子:“云想衣裳花想容这句子真好,花姐姐的名儿就是出自这里罢?”
花想容不作声,即是默认了。
宝瑞低叹:“花姐姐,你不该因为一个男人就放弃了自己。也许原万山确实伤害了你,但死之前仍要求他师父留你一命,他心里还是眷顾你的。”
花想容不做声。
“退一万步地说,你不该因为这样一件过往,就恨尽世间男子,去爱那人,然后把自己坑进去。传闻花神教的女子皆要毁容,是因为恨极男人贪恋美色,又说是因为你见不得美人。你本身就受过男子的伤害,又怎么忍心伤害和自己一样苦命的女子?你忍心下手,是因为她对不对?因为那人从来没给过你安全感,你把握不住对不对?”
花想容脸色一变再变,竟有眼泪落下。宝瑞到底在说什么呀,众人都听得糊涂了。
“她连安全感都给不了你,你只能将身边好看的女子容貌都毁掉,怕她看上他人。你这样不安,是因为她不值得你真心相托,她只是利用你。梨花醉乃扶桑麻醉药,根本不是下在酒里,而是通过呼吸传播,而梨花香则是引子,她连这个都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举事失败,连累了她,你这样为她,可值得?”
花想容灰死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大声辩驳道:“不是的,不可能,她是爱我的,你不要诈我,我不会再上当!”
众人更是疑惑。
宝瑞坦然地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梨花醉散开后成为气雾状,跟随呼吸渗入血液,梨花响是引子,闻到梨花香后才会醉,所以名为梨花醉。此药我大宋朝根本没有,也做不出,必须由扶桑带来。花姐姐,你知不知,她是扶桑人?你可知道近年来东海沿岸倭寇作乱,害了多少沿岸百姓?而你却在帮她害宋人,为她做乱江湖,你在做她的刀,砍在你的宋人同胞身上!”
花想容惊声尖叫:“怎么可能?!”惊骇之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扭头向一人望去,眼睛里写满害怕,愤恨,不甘不愿。
众人随她眼光看去,竟是那天下第一庄庄主,仁义君孟尝!
这到底是搞什么东东?!
不去大师是场内辈分地位最高的,终于忍不住问,宝施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呐。
宝瑞不做声,只是与那孟尝对视。花想容象疯子一样绝望地望着孟尝,不断呢喃着“不可能,不是真的,告诉我这都不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
孟尝长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你是如何知道的?”
机关算尽
每个阴谋破败后,阴谋家都要问:如何知道的。——这也是千古定律。
现在,天下第一庄庄主,江湖仁义君孟尝就在问宝瑞:“你是如何知道的?你是何时知道的?”
宝瑞狡黠一笑:“如何知道?当然是看破了机关呀。”
“何时知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