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也闷头齐齐下跪。

“有没有伤着？”楚唯钰嵌固着林妍的臂膀微微放松，格外小心轻缓的捧起她的脸，口吻再不能柔声了，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一时让她分不清哪是慌张还是害怕。

不过，好似都是一个意思，林妍的心脏静止了般，自从蜡烛掉下来的那一刻，她的脑子就空了，此时眼神也空洞的望着头顶的皇上，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不真切的很。

脸上似乎还残存着刚才蜡烛飞落下的火热，但是又好像是错觉，这下站在眼前的不是妖怪而是皇帝，就更是错觉了。

楚唯钰见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心脏猛缩，继而狠狠的钝住，轰然往下一沉。

指尖微颤，强迫自己放开她，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检查，半晌，却并未察觉出异样，直到伸手按了按她的腰，哄道，“这儿疼不疼？”

林妍被揉的浑身一颤，盯着恍恍惚惚的他，条件反射的摇头。

“那这儿呢？”楚唯钰大掌又托起了她的身子，地点由上往下一一移到了她的腿上。

林妍又摇了摇头。

“这儿？”……“这儿？”

某皇像魔了怔似的，四处试探，口吻越来越耐心，也越来越执拗。

“……”直摸得林妍三魂七窍都回了来，一把握住了他作孽的大手。

皇上您这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十八摸啊。

“怎么了？”楚唯钰望着她忽然的动作，神经一绷，抬头沉声问道。

……皇上您快起来。

“我没事。”林妍回过神来，内心喃喃一句，望了一眼大殿内的火光，和火光下下沉闷的百官，喏喏一声，完了，这个宴会算是被她毁了。

她毁了老佛爷的寿宴……竟毁了老佛爷的寿宴，还不如让她有事，好将功补过呢。

这一定是梦，一定是，你看皇上的表情都温柔的让人匪夷所思。

楚唯钰见她恢复了生动的模样，不由愣了一下，继而忽然起身，狠狠的抱住她，像用尽了全力，闷头埋在她的后颈，喉间溢出近乎舒缓痛苦的嗓音，“你差点吓死朕。”

林妍直到真切的感受到他身体上，强忍不止的一阵阵颤抖时，才意识到自己闯的祸有多大。

跪在地上的一众人中，只有宸妃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暗暗的抬起头，却不想，透过扑闪的火光，看到的就是这样二人相拥的场景，整个人登时如晴天霹雳，面如死灰，精致的指甲被强硬刮在大理石之上，颗颗嫉恨至极的泪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滑了下来。

这些年她费尽心机，步步为营，终究是得不了皇上的半分眷顾，在外她是受尽恩宠、身份尊贵的宸妃，可是谁会知道，皇上给她最好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她去挡了纷扰的桃花，祁云殿内，甚至连她的寝宫都从未踏入过半步。

是她不配吗？他这样毫无瑕疵的帝王，她不配，也认了，可是为什么？皇上他明明亲口跟她说过，不会给任何人真心，为什么？凭什么现在轻而易举的掏出来给了她林妍，这样卑微的贱人？凭什么？

她以为她的痴心早晚有一天会打动他，她以为……她以为的一切不过是她以为。

她不甘，她宁死不甘。

柱后，王德顺利索的从地上爬起，与小林子对视一眼，抹了一把汗，二人亲自拿着火褶子，一一将大殿里的灯笼全都点着。

王德顺一边手抖着，一边心里悲戚成片，全怪他乌鸦嘴，说会惹祸，这当真惹出了祸，太后大寿当天闹出火光，林大小姐这次当真是遭上了事。

小林子闷声不语，只期盼着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皇儿，你可有伤着？”大殿内，灯光纷纷亮了起来，四下却皆沉静，微微起身的老佛爷，满面焦虑的望着皇帝。

“无妨。”楚唯钰回过了神，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眸内瞬间升腾起一丝阴翳。

松开林妍，缓缓的转过身子，面对着大殿，“何人掌的灯？”

这一声，如雷霆万钧，直震的人心发颤，登时把林妍吓懵在了原地。

她以前只道皇帝在人前是个好脾气，万不会露出真面目的，就算偶尔私下里吓唬吓唬她，也多半是恶作剧而已。

却不想，此刻看他，俨然天生帝王震慑人心的冷厉线条，直让她背后阵阵发寒，激的自己差点也没志气的一骨碌跟着跪下了。

殿中百官自然也是个个吓得愈加将头埋低，竟无一人敢出声。

此时，殿梁上的成玉，像是活脱脱摔下来般，猛然跪在地上，只一个劲的连连叩头，“是属下失职，请皇上责罚。”

“来人，拖下去。”楚唯钰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语气发寒的下令。

那丝毫不带温度的面庞，哪再像一个和善的帝王，活生生是个阴森的阎王。

林妍懵在他身后，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王德顺宴会之前，跟自己说过，宴会上忌讳说一些‘斩、杀、死、凶……’之类的字句，所以皇上说的这句话……实际上是不完整的。

想完，她往背影望了望，哪想，这一看又被吓忘了，满脑子只想着，刚才那蜡烛是为何会掉下来的。

“皇上……”万达跪在地上，听皇上此令，当即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心凉了大半截，只惊得瞬间抬起了头。

虽明知此时多说无益，可是那季成玉，既是自己故交的独苗，又是自己的首席徒弟，无论如何，于情于理他都得保他一命。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百官心目中一向仁慈和善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