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很名正言顺的理由。
“怎么,你上一次喝多了跑去跟别的女人开房,这次喝多了又来打我电话,是想暗示我什么?”她冷笑着,侧过脑袋,兀自注视着隔壁慕衡房里透出来的微光。
孙泽还在尽力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过了这么久,你应该已经原谅我了。”
“抱歉,并没有。”她成心冷言冷语地给他添堵。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被她这么一句话噎住了,也不再提那些陈年往事了。他话锋一变,又问起她前阵子的事:“那天饭局,你怎么走这么早?”
“想走就走,不可以吗?”她用慕衡惯用的语气,气定神闲地反问道。
孙泽却自顾自地往下问:“听他们说,你是带去的?”
绕了半天原来在这儿等着她。这孙泽一向心高气傲,八成是见到前女友和自己怎么都比不过的人在一块,心里不舒服了,要来发发牢骚。她想想也觉得他怪可怜的,就平静地如实答道:“是啊,怎么了?”
于是他问了个已经被全天下人问遍的问题:“你和是什么关系?”
“你认为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言十刻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好继续气他。
孙泽大概是真被刺激到了,说话语速都加快了:“言十,你听我说,你离远一点,他对你一定没存好心。”
这大概是她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神对她计言十没存好心?怎么着,他是看上中她的才华,还是贪上了她的美色?
于是她愣是没憋住,笑出了声来:“那你说,他是图我貌美如花呢还是图我富可敌国?”
“你太容易相信人了。”他冷笑一声,也不做解释。
孙泽这话一说出口,言十就更觉得好笑了:“瞧你这话说的,是从前骗我骗出心得来了?”
“我没骗你!”这话说的没什么底气,不过他好歹也不笨,立刻使出藏了许久的杀手锏来扯开话题,这句话直接让计言十拿着电话的手都抖了两下,“我跟你讲,是有女朋友的。”
可她面上哪会表现出半分打击,反而云淡风轻地笑道:“我知道啊~我乐意,怎么着?”
“……”孙泽不再答话,电话那头只留下有节奏的呼吸声。
她见他没话可说了,就想挂电话,刚按下结束通话的一瞬间,隐约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句似乎是酝酿已久的话:“反正你别信他。”
计言十对着个刚挂掉的手机冷哼一声:“不信他难不成信你?”
她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就开始发呆,想孙泽说的话,到底哪句真哪句假。尤其是关于慕衡的,她揣测了许久,可越是往深里想,就越觉得心烦意乱。
这时候手机刺耳的铃声再次响起,这回是来找她算帐的谭希。
她一接起来就听到那头粗暴的一句“你他妈滚哪儿去了现在才接电话!!”,这女人大概又月经不调了,计言十也见怪不怪,懒懒地答道:“刚在打电话,找我有事?”
“你说呢?!”谭希狂躁地把白天相亲发生的事情质问了一遍,原来那程向杰转头就跟介绍人告状了,这介绍人又是谭希的同事,现在搞得她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这会儿就来把气撒计言十身上了。
“你又偷偷摸摸和隔壁那个打游戏的混在一块?”她把关注点放在慕衡身上,“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见了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平时私下里你跟熟人再怎么没大没小,也不会出去跟陌生人发飙。现在倒好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把你整个人都弄成神经病了!我还拍着胸脯跟人家说你就是个爱画画的淑女,你让我把脸往哪搁啊?”
“爱搁哪搁哪!”言十没好气地反驳,“你也不看看,你介绍的那是个什么货色,嘴巴也太贱了!”
“我还不了解你啊计言十?你这人最拿手的就是把黑锅分给别人背,人家好歹是大企业的经理,会吃饱了没事做来惹你?我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八成是你又中了隔壁那个男人下的蛊,哪天我非得来教训教训他不可!”
谭希的一番话让言十的心情再次跌落谷底,她气急败坏地问道:“我听出来了,你跟那条草履虫一样,都瞧不起打游戏的是吧?”
“是啊,我就瞧不起了,怎么样?”谭希倒是坦然得很,摆明了破罐子破摔。
她冷哼一声:“没怎么样,我就是看你俩挺般配的,干脆你俩凑一对算了,我先提前祝你和草履虫白头偕老,永垂不朽!”
这话彻底把谭希激怒了,电话那头她猛拍了下桌子,“计言十,你tm有病吧?我好心好意帮你介绍对象,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把好心当驴肝肺?我看你就是犯贱,你成天缠着对面那个男人,不就是为了拿他气孙泽么?被他甩了以后你过过一天正常日子么?随便看到个男人就拿来跟孙泽比比比,你不烦我都烦了!……”
后面就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因为言十已经把电话挂了。
计言十关了手机仰面躺在床上发呆,满脑子吵吵嚷嚷的片刻都不得安宁。
她闭上眼,顺了顺呼吸,脑袋里尽可能慢条斯理地捋起了思绪。
也就是说……为了,她先把前男友喷了一顿,又和最好的朋友吵了一架。
简直是舌战群雄胜者为王的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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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衡把电脑重新装好的时候已是凌晨,幸好伤的是左手,除了动作慢些,对修电脑这种小事没什么影响。
他试着按下开机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