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我站在对面银行外的自动取款机前,穿着深蓝色套头衫黑色牛仔裤,很休闲的样子,但仅从一个背影,我就看出了他的疲惫,一向打理得随意干净的头发此时正凌乱地粘在一起,是那种被大风吹过后的形态,低着头,应该是在取钱,斜靠在玻璃框架上,是休息的状态。
是江佑容。
我先是惊叹了一下我们两个之间的缘分和心理感应,这天南地北地,还真邂逅上了,然后鼻头却是一阵发酸,他本该是风光耀眼的新郎官,带着漂亮的新婚妻子去度蜜月,现在却一身疲惫地站在那里……
江佑容出来的时候我拿桌上的报纸遮住了脸,却从缝隙里往外张望,他进了对面的一家小面馆,看样子是吃午饭去了——都快下午两点了。
北方的面食对南方人来说普遍偏咸,江佑容吃东西更是清淡,他这会儿跑去吃面,肯定得喝一肚子的水,吃饭时水喝得太多对胃可不好……
我一直等到江佑容吃完东西出来,在街口拦出租车离开后才走出了咖啡馆,他上出租车前往我这个方向看了好几眼,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吓得我差点躲到桌子底下去。然而我们虽然有缘分,但这缘分不够多,不然也没有到了同一条街上还不巧遇的道理——我这么想的时候完全忘了导致我们擦肩而过的始作俑者是谁。
……
我从咖啡馆出来后直接去了火车站,怀着极度复杂的心情上了回南方的火车,在车上给阿宁打电话:“宁姐,我回去了。”
她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什么,回来!那江佑容岂不是扑了个空?”
“啊?”我心不在焉地。
“呵,呵呵,他不是去西安了吗,你这么回来,他不是白去了?”
“我在街上看到他了。”
“……可他没看见你,所以你又逃了?”
我默认。
“……你们倒是挺有缘分的,可就是孽缘。”
“呵呵。”我干笑。
“你看见他有什么感受?”
“胸闷。”
“有没有激动?”
“有一点儿吧……”
“那你为什么又要逃?”
“我不知道。”
阿宁在那边叫了起来:“你丫不会是想跟他玩捉迷藏吧!”
我再度沉默了。
她叹息:“爱情中的人果然都是变态啊。”
……
我继续在旅行,我继续在逃跑。
然后,我又遇到了他,而且,这一次他还看见了我。
如果说第一次在西安附近的小城相遇是我们的缘分,那这第二次邂逅就绝对是一个阴谋了,我知道他能够通过火车站的记录知道我去了哪里,可他怎么能就这么巧今天去火车站查而我也正好今天坐了火车离开?除非他时时叫人在火车站盯着。可即使如此,他怎么就知道我下了火车后会直奔汽车站?
我都要开始怀疑他其实早找到我了,没直接上来抓是为了想逗着我玩来着。
因为保险起见,我下了火车站后就马不停蹄去汽车站坐大巴离开,以前就听说南浔是个古镇,似乎挺有些风韵,就想着趁着这次去瞧瞧,却没想到在候车室遇到了江佑容。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真可怕,偶现在已经有了点码字恐惧症鸟,,,痛哭~~~需要童鞋们的鼓励啦啦啦啦。。。
37爱情发酵期1
我在汽车站的经历是这样的:我先买了一张去南浔的汽车票,然后火急火燎地赶往候车室,却在中途出现三急问题,于是去了厕所。
厕所的人很多,我排了很长的队,等终于轮到我时,喇叭里却传来了甜美的女音“你乘坐的xxxx次车前往南浔马上就要发车了,请还没有上车的旅客赶快上车”,于是,匆匆忙忙提了裤子,再度火急火燎地赶往候车室。
南浔所在的检票口已经没有了人,我卯足了劲,一口气冲到里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检了票,风风火火往大巴车那里赶——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候车室里传来了一声大吼:“朱喜喜!”惊得正在跑台阶的我一个趔趄,差点扑到在地。
然而只是差点而已,事实上,我稳住身形,以超人的速度奔上大巴,同一时间,就等着我一个的大巴司机关上车门,发动了车子。
车子缓缓离开车站,我最后撩开车帘,看到几个工作人员正拦着一个人出检票口,有新的车次从那个检票口检票,那里显得拥挤而杂乱,而工作人员们似乎颇为头痛,那个人还在往外冲。
我看得发证,却没想到他突然抬起了脸,直勾勾望向了我——那是江佑容恼羞成怒的脸,长着青色的胡茬,眼底还有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皱巴巴,还有两个工作人员推搡着他,很是风尘仆仆又憔悴。
他在对上我的视线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不过很快就定格成了愤怒,我看到他嘴唇动了动,飞快地说了几个字。
他说,你给我等着。
大巴转了个弯,我再看不到江佑容的影子,但我知道,游戏结束了,我被抓住了。
果然,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后,我来到了南浔,一下车,就看到了闲闲靠在出口处的江某人。
黑眼圈还在,胡茬也还在,但他的衣服却平整了很多,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的表情很轻松,不是风雨欲来的平静,不是恼羞成怒后的扭曲,他的嘴角挂着一贯漫不经心的笑容——那个没有牵挂的江佑容又回来了。
我知道自己这回是怎么也逃不掉了,也就没打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