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于是柳月保持着沉默,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别人都说要走了,难道你一个姑娘家的还非要求别人留下么?
“多谢瞿大夫了。我想能走了便不麻烦人家了,只要无大碍,在哪儿都能养伤。”
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并且语气很平和。看来他真的对瞿大夫很感谢。那也是,毕竟是救命恩人,悬壶济世的大夫,瞿大夫在村里也是德高望重,受大家尊敬的。
但说到救命恩人,难道她就不是么……
柳月看着他,心底有些小小失落。
同样也是救命恩人,还天天照顾着他。咋就没见他对自己这么平和,要么话不多,要么就感觉冷言冷语,直到这两天,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了。
就比如现在,柳月一直看着他,他难道会不知道,但他却一直都没有看过来一眼!
要知道以前都是柳月不敢看他。
柳月真的不懂了,她很烦,很恼,很忧愁。
“那我就走了。”瞿大夫也没有多话说,提着药箱便告辞了。
柳月送了瞿大夫出门儿。
…………
到了掌灯的时候,柳月手托煤油灯盏走进了堂屋对面那间屋。
屋里已经暗了下来,借着窗外淡淡的月光可以看见床上躺着一人,除了知道床上躺着一个人外,看不清其他任何。
而柳月这边,因为手里拖着灯盏,将她整个人照的明亮,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下红润红润的。
柳月走到床头,将床头边茶几上的另一枚油灯点亮,两簇火光的照耀下,一瞬间整个房间明亮了起来,灯光处,见他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床上。
柳月知道他没睡,自己进来他肯定是知道的。
柳月看了他一眼,离开之前还是先他说了话,“明天我送你到镇上。”
知道不会有回答,言罢柳月便手托着自己的灯离去。
随着柳月离去的步伐声渐走渐弱,床上的人渐渐睁开双眼,床头的烛光跳跃,映在他漆黑的眸子里。
☆、9.送你离开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难免的夜。柳月一脑袋的胡思乱想,碾碾转转不知夜深几时才迷迷糊糊睡去。
可纵使睡得晚,但第二日清晨柳月早早地就起来了。去镇上的路有二三十里,不早早地去,就要晚了才能回来。
柳月正在堂屋收拾东西,世诚刚好从房间出来。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言语,然后便见他缓步走出了大门。
柳月跨上自己的布袋,背起了小背篓赶忙跟了出去。等她锁好了大门回头的时候,刚好见他站在院子里。
清晨有雾,天边洒下第一缕阳光。第一次见他站在天空下,身板笔直,身材高大,看上去十分精神,纵使他还有伤,但他站在那儿,就一点也看不出来。
柳月背着小背篓走近,走到他身边,两人站在一起,柳月只有他肩膀高。
柳月抬眼望向他,依旧满脸胡渣,没有打理,头发也很凌乱。想想也是,自己不帮他打理,他伤势严重,自己又不能乱动,怎么打理自己。本来想着有空帮他打理下自己,可最近他连话不
都和她说的人,她也就不凑近,非要去帮人家打理了。
“去镇上有些远,可能要走一段路。”柳月同他说道。
“嗯。”他点头应道,没有多说什么。
既如此,柳月便在前面领着路,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村子。
出村期间,途径有些村民家门口,不少村民同柳月说话,目光却都是落在柳月身后的男人身上。许多人都听说过柳月家里来了个受伤的男人,但并没有见过本人。所以今日见了,便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柳月对此已经看透,而身后的男人根本一点都不在乎,似乎完全看不见那些人一般。
他怎么如此冷淡!
柳月在村里十六年,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人。
也是,他又不是她们村里的人。
傍着青山绿水,沿着蜿蜒的泥巴小径一直走,然后跨过一座小木桥,这便出了村儿了。
从云河村到前滩镇,中间有着二三十里路,以二人的步伐,差不多要行走一个上午,再穿些小路,午时应该能到。
远处山色朦胧,近处绿水肥田,时值秋收季节,稻田里一片金黄色,阳光渐浓,微风正好。
经过了前面那截傍山小路后,其中有一段路便是要从田野间穿过,走的路都是人家田埂边上。稻田里,稻谷已经长得有半身高,一片片黄澄澄的稻谷随着秋风翻起金波,远远可见,二人身影在金波中慢慢移动。
已经到了秋收的季节,陆陆续续已经有庄家开始收割了。瞧前面那一块儿田,便有一家子大大小小都在田里忙活。
临近的时候,双方相互看了几眼,别村的人柳月也不认识,也就没有打招呼,只是你看我,我看你的,也都没有话,就这样默默的擦身而过,都当作是沿途风景罢。
再走的一截,有段田埂格外狭窄,因为这丘田里的水很满,田边的泥也就都很软,所以踩在田埂上有些滑,而且这丘田的下面就是一条小沟,有两三人高,沟里的水很浅,哗啦啦的流着,水流击打着石头,声音清脆悦耳。
柳月刚踏上这段路,便发觉了很滑,不好走。想着后面的人还有伤,就更不好走,便回头向他叮嘱道:“你小心……”话还未说完,柳月便觉得脚下一滑,身子就没了平衡。摇摇晃晃两下,眼看着就要往田埂下的沟里倒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