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生生伤了公子的心,我看他很想随我们来呢!”
听得临渊在身后唤了一声“花儿”,声音似有哽咽之意,落花缓下脚步,想回头去看,终是忍住没有回头,径自腾云飞走。
倾城一声娇笑,接着她的清歌又是响起,本来是一首极艳丽淫靡的唱曲,此刻听在落花耳里,却觉得异常的凄清悲凉!
如此也好,他像墨玉,终究不是墨玉,他有他的路,你有你的路,你怎可向往他如墨玉那般的疼爱呢?
虽然这么想,她却还是掉下泪来。
☆、青衫白发
紧随着落花的是方才与倾城一起来的那青衫白发的男子。落花完全没有察觉边侧有人,轻拭着两腮的泪珠,忽听得旁边一个男声说:“你既喜欢那公子,为何不带了他走?仙界也未必正义,魔界也未必邪恶,他随你入魔,未必不是好事!”
话音刚落,后方的倾城已经赶了上来,他见倾城来了,便先行飞走了。
倾城立在落花身侧,软语问她:“你怎地去了武陵?这不是去送死吗?是去私会那公子?那公子不错,喜不喜欢都应把他带来,你是未来的魔神,网罗人手才是正事!”
说着瞥了一眼落花受伤的手臂,似叹息又似赞赏的语气道:“小看了你,竟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倾城,与你一起来的人是谁?怎么涟漪说他是武陵上仙?”
“你说他?他是四大护法之首,云川!当年是武陵的上仙,不过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他为何入了魔道?”
“说是仙界杀了他的徒弟。”这话说完,倾城又故意靠过来,纤纤玉手半掩着落花的耳朵,半是神秘的说,“有传闻他跟他的徒儿有染!”
“他的徒弟是女的?”
倾城轻蔑一笑:“他是上仙,自然不止一个徒弟,想来也是有男有女的吧。都言武陵掌门的位置是云川的,后来他入了魔道,这才叫那钟离沫捡了便宜!”
“仙界为何要杀他徒弟?”
“恩?”倾城先是一愣,随即才道,“我也不知,云川他来魔宫比我早,这些也是我零星听别人说的。你对他很好奇?话说他倒是魔宫少数几个没爬上我床榻的男人!说实话,我心里倒是有三分敬仰他!怎么?你如今是我们魔王的女人,难道你心里又惦记上了他?他若与魔王争斗起来,我看他是要胜魔王几分的!只是这云川护法心性淡漠,对这些权利争斗,全不放在心上,所以我看,他也未必会把你放在心上呢!”
落花语塞,本想再问,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不再同她说话。
待她们到了魔宫,覆疏亲自来看她,进门就问:“可见着钟离沫没有?现下可是安心了?”
当瞥见她手臂上系了蝴蝶结的扎带,他那冰蓝色的眼眸略带着责备,口气却是一贯的温和:“一会我让云川来给你治伤,他法术最高。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大意了!”
落花知道是覆疏派人去救她,心里很是感动,其实她对魔王,甚至整个魔宫都满怀感激之情。魔王覆疏待她自不用说,魔宫的其他人,也都不似仙界说的那么十恶不赦,倾城虽作风不甚正派,却也没有肆虐嗜杀,云川更是出乎她的意料,他是仙界的上仙,却为何堕仙成魔?
想到此处她不禁问覆疏:“云川为何不做上仙?”
“恩!我叫他随倾城去武陵救你。我猜你是去了武陵,云川他原来是武陵的上仙,武陵现在排得上名的很多都是他的子侄辈,派他去兴许不用动手,就能化解干戈——便是动手,他们也敌不过他。”
“他的徒儿是女的吗?”
“不错,你也听说了?”
落花轻轻点头。
“几百年前,大约比你师父的事还要早——这些也是我后来听别人说的。云川是武陵上仙,他修得上仙的时候三十有二,这个年纪能修成上仙已是实属难得,所以他当时在仙界的地位极高。他一共收了六个徒弟,最小的是一个女弟子,大约与你一样,女孩儿情窦初开,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师父。以云川那样的性子未必就会喜欢自己的弟子,但是仙界以引诱师尊,不尊人伦之罪杀了那女孩儿之后,他也离了仙界,堕入魔道!”
“他喜欢她?”
覆疏轻轻摇头:“我也不知。我们这里是不兴问别人过去的,能来魔界,尤其是像云川这样仙界入魔的上仙,过去定然是不堪回首的。别人或许都已经忘了的伤痛,再提起,再去揭那个伤疤,这是很让人厌烦的!”
见落花若有所思,覆疏又道:“云川不住在魔宫,他性格孤僻,私下也不与人往来,所以更是没人敢问他过去的事。我也是之前听了个大略,也许其中还有隐情,只是他不愿意说,谁又能知道?”
“我想见他。”
“正好,我本来也要叫他来给你疗伤,你正好可以见见他。”说完他朝门外唤了一声,“倾城,你去叫云川来给花儿治伤。”
“如此我便走了,你若是想问他什么,也方便些。”说话间他已经到了门口,然后又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虽然他不见得愿意说与你听。”
云川来的时候已近日暮,晌午时分炙热的阳光已经变得黯淡和顺,红彤彤的夕阳柔和而温顺的挂在西侧,一缕金色光线由虚掩着的门缝里折射进来,屋里的尘埃在这抹柔和的光晕里轻轻的跃动,这一刻的时光显得分外的宁静和悠远。
云川一身简朴的棉布青衫,发白似初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