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答,怔怔看着墨玉温柔的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眸,忽然开口,一本正经的问他:“墨玉,这一年多你可有想我?”
墨玉唇角上扬,一个笑容在他脸上荡漾开来,他的笑极富有感染力,像阳光一般,能穿透、照进人的心里。
“想!没有一天不想我的花儿!想我的花儿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跟上仙学法术,是不是又长高了,冬天可有新袄子穿,夜里可还要人说故事……”这般说着,他又像往常一样,爱怜的将落花拉进怀里。
墨玉的声音一如他的笑容,像普照万物的阳光,滋润大地的雨露,轻轻敲打着落花那颗幼小而敏感的小心脏。
伏在墨玉的怀里,听着他熟悉的声音,落花想起了幼年的自己,想起了墨玉毛茸茸、暖和和的狐狸毛毛,想起过年时的饺子和鞭炮,还有墨玉那总也说不完的故事……鼻子酸涩,难过的想要大哭一场。
忽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墨玉有些不好意思,羞赧的说:“来,我介绍汀兰给你认识。”利索的关了店门,引着落花往后院走去。
院子后面是二层小楼,暮色里一个年轻女子正倚着楼梯,逗弄着怀里的婴孩。
“你看谁来了?”墨玉远远就对那女子喊了一句。
那女子抬起头来,见到跟在墨玉身后的落花,微微一愣。
落花也是一愣,这便是汀兰吗?
这怎么能是汀兰?
这是个长相普通的女子,肤色微黑泛着红,五官平庸,体态丰盈、饱满,绣缎红袄裹着珠圆玉润的身躯,颇有几分富态,怎么也不能将她和“汀兰”这颇为隽秀、雅致的名字联系到一起。她如何能是汀兰?
“跟你说过的,闺名唤作花儿的我的表妹!”墨玉走上前去,温柔的看了那女子一眼,握上了她露在外面的远远都能看见一行凹窝的白胖粉嫩的手背,颇为用心的替她暖了暖手,接着又宝贝的抱过了她怀里的婴孩。
看来她是汀兰无疑了!
落花心里愤愤不平。眼前这女子怎么能配上她的墨玉?又是哪里出了错,墨玉怎么会喜欢这么普通的汀兰?还这么快就有了一个这么小的婴孩?
不由得朝墨玉投去了疑问的目光,可是他正哄着怀里的孩子,汀兰也站在他的跟前,两人一起逗弄着怀里的小婴孩,乐在其中,根本忘了落花的存在。
落花立在暮色里,看着灯笼的微光下那其乐隆隆的一家三口,心里又是愤懑,又是嫉妒,还莫名生起了墨玉的气!
忽地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大红袄子上高高耸起的两处浑圆,与汀兰平平无奇的容貌相比,赫然入目的便是这傲人的胸脯!落花白皙的脸庞唰的一下红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胸部也在慢慢变化,一点点长大,是不是她也会跟汀兰一样?难道说这不是病?而墨玉……墨玉喜欢的正是这样的汀兰?
落花面红耳赤,局促不安的立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墨玉终于察觉到了她的窘迫,他将孩子递回给汀兰,又贴心的给汀兰披上了披风,这才带着落花去了厨房,一边忙活做饭,一边闲话阑珊谷的事。
墨玉的手艺还像以前一样好,但是吃在落花的嘴里,却不再是以前的味道了。
一边的汀兰正哄着怀里的小婴孩,孩子很小,眉目疏淡,闭着眼睛似乎要睡着了,半天才忽然哭出一声。
一个晚上汀兰几乎都没跟她说话,自顾自的照看着孩子,孩子笑的时候,她就叫墨玉来看,孩子哭的时候,墨玉便抢着哄逗孩子,两人心思全在那小人儿身上,几乎都忘了落花的存在。
落花食不知味的扒拉着米饭,目光流连在那颇为不搭的二人身上,心里一阵阵的怅然若失。
饭后墨玉房。
墨玉掌灯走在前面,瘦小的落花跟在他的身后,漆黑的夜色里投下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落花问他:“墨玉,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也只有你的孩子那般大吗?”
墨玉笑答:“是呢,我初见你的时候,上仙抱着你,你还是个小不点。”
“你也这般的哄着我吗?”
“你可比他爱哭,因为你没有奶水喝,你小时候都是吃我熬得米粥。”
奶水?落花若有所思,没有再问,安静的跟着他。墨玉引她到了客房,问了一句:“一个人睡觉可会害怕?”
女孩儿十五岁及笄,而今落花也十三了,但在父母的眼里,不管孩子多大,总是老小。墨玉便犹如落花的父母,在他的眼里,永远只当落花是小孩。
“我若害怕,墨玉你便会陪着我吗?”落花狡黠一笑。
“当然!”
墨玉毫不迟疑的回答,宽慰了落花的心,调皮的心思隐去,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怕!自墨玉走后,我便一个人住在落花斋……”
“你没跟上仙一起住?”
落花摇头。
墨玉没有再问,专心给她整理被褥。
“你这一身,是上仙让你这么打扮的吗?”收拾停当,墨玉打量起身前的小人儿来,一年未见,长高了些,身形却还如孩童一般,纤细柔软的头发绾成了男子的式样,倒也清爽齐整;纤弱的身躯罩在宽大的极不合身的天青色男袍里,犹如裹着一幅床单;那脸蛋还是原来的脸蛋,肌肤似雪,净白清透,眼睛大而有神,眼珠子漆黑明亮,水汪汪的像蓄满了春水的池塘--这股机灵劲还似从前,其他倒一点看不出女孩儿的样子。
“恩,头发是师父给我绾的,衣服是师父用法术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