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又是一声长叹,这才出了结果。
月阴虽然依依不舍,终还是跟着崔己知走了,刚才还人满为患的宅院里顿时静了下来,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云川打量了秦子净一番,没有言语,秦子净更是对他视而不见,他站在院里,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花儿走时对他说的话,心里说不清是难受,还是一股什么别的情绪,好似整颗心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无处容纳和安放。片刻他转身回屋的时候,云川终于说话了,问他:“你不回阑珊谷吗?”
秦子净一震,不明白他为何还没走,又为何要问自己这话,自己与他素来没有交往,即便当日同在仙界,武陵上仙闻名天下的时候,自己还只是袭月的一个小弟子,可以说云川是与师父玉虚子齐名的人物。
听云川又问:“落花让你回去阑珊谷,你却打算继续住在这里?”秦子净依然没有回答,内心却很是迷茫,不知道何去何从。
云川又说:“你我皆知,她即便在魔宫也不甚安全,天帝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即便你入了魔道,恐也难保她周全,依我之见,须得将她藏在一个连仙界的窥天境也找到的地方……”
“你……你可有办法?”
云川的过往,秦子净是一清二楚,为了被仙界处死的徒弟,他遁入魔道,这事在当时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人们多持惋惜同情的态度,然而当时的秦子净却没多少感觉,秦子净的性子是一贯的冷淡疏离,又哪会将这事放在心上?现在来看,他们二人可谓同病相怜,便如仙魔对峙那日涟漪说的,云川他也是有着师徒不伦之恋前科的上仙。如今自己封印魔力内力大损,云川的修为怕还在自己之上,而且他是仙界成名多年的上仙,许懂些仙界的隐秘之事,愿意出手相助也未可知。念及此处,秦子净忙又追问了一句:“你可有什么办法?”
远处的云川双臂交叉,抱在胸前,看着秦子净焦虑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
☆、夜行
落花跟着覆疏先行离开,人前尚且泪流满面,如今在人后更是痛哭流涕,不能自已,仿佛这是生命中最不能承受之痛。任覆疏怎么规劝都无济于事,最后覆疏只得放弃。他斜倚着结果,百无聊赖的掠起了垂到前襟的一缕金发,指尖轻轻勾着发梢画着圈儿,把玩着,还不时抬头看看流泪不止,肝肠寸断的落花,一副漫不经心又玩味十足的样子,待那哭声终于低下来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又不是生离死别,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对落花来说,这无疑就是诀别,落花不答,小声抽噎。
“好了花儿,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不想让他入魔道,你让他回阑珊谷,你心里记挂他,为他着想,这么做也是对的,再说等你成了魔神,不再忌惮仙界的时候,你们总还有再见的时候!那时候天下都在你掌控之中,还不是任你为所欲为?怎么还要哭的这么伤心?”
“我成不了魔神……”落花呜呜咽咽的嘟囔了一句。
“不要气垒,都知道你是天生的魔力继承者,只要能保住命,总有一天你会成为魔神,等你成了魔神,你就可以雄霸天下,为所欲为了。尽管这个过程很是艰辛和不易,但是我们魔宫会是你的庇护所,所以你也不必过于担心。”
若不是覆疏,今日还不知道如何收场,落花心里感激他,本想把洛世奇“先死而后生”的秘密告诉他,但是又怕他会向上次那样,把这秘密透露给师父。权衡左右,还是决定不说。这次她跟魔宫走,不过是解燃眉之急,不然师父如何会放她离开?她宁可死也不想成为魔神,不想放出洛世奇,更不想叫他的奸计得逞!既然她成不了魔神,她如何还要待在魔宫,连累魔宫众人呢?
落花一早就打算好了,先跟覆疏到魔宫落脚,趁他们不备再偷偷溜出去,到时听天由命,自生自灭,若是被仙界抓到,被杀了也无怨无悔。却不知今日魔宫如何来的这么及时?她心里猜到许是钟离沫前去通风报信。
“你怎么找来的?可是钟离沫告诉你们的?”
覆疏脸露惊讶:“这可奇了,这等隐秘之事你如何能知道?”
“他也来过海底,告诉我们袭月来袭在即,让师父早作打算。”
“哈哈!想不到这武陵掌门倒也是个多情的人儿,许是他见袭月出兵太快,怕秦子净出什么差错,这才来我们魔宫报信!”说到这里,覆疏忽然停了下来,狡黠的眨了眨那好看的含着水似得眼眸,“上次仙魔对峙,因我护着你,仙界中人都当我已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子,大抵这就是他前来通知我的原因。可是花儿你说,我有,还是没有呢?”
“世人不懂覆疏,覆疏勿要在意!”落花知道他在玩笑,不由得勉强一笑,“只有我自己知道,覆疏不过是怜惜我罢了!”
“你可真的懂吗?”覆疏瞪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落花,像要勾了她的魂儿一般,“洛世奇已经死了,仙界杀了你的孩儿,你跟秦子净也分开了,如今你孤身一人,没个依靠,若你不介意,改嫁于我倒也无妨呢!”
落花微微一笑:“我与师父生出luàn_lún之事,又嫁过人,怀过孩儿,如此身份,如此经历,覆疏你怎会愿意娶呢?”
“你当真承认你跟秦子净是师徒luàn_lún?虽然刚才你跟秦子净作别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但是我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