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传的沸沸扬扬,众人更是议论纷纷。落花知道这一消息已经是几天之后,还是倾城告诉她的。原以为涟漪是天帝最小的女儿,没想到竟然还有个尚未出阁的,可就是这么个金枝玉叶的天之骄女,如何会跳了诛仙台呢?
“还是脱了衣服跳下去的!”倾城神秘兮兮的说。
“为何要脱了衣裳?”
“这事天帝原是瞒着的,知道的人极少,还是昨日天庭的一个侍卫告诉我的!依照我的猜测,左不过一个‘情’字!天帝的这个小女儿闺名唤作曦娥,一直养在深宫,少有人知,天帝更是对她宠爱有加,她今年的仙龄是一百三十岁……”
“一百三十岁?”
见落花惊讶的神色,倾城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意在驳斥她的无知:“这在仙界只是少年时期,换成凡间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对女孩子来说,正是怀春的年纪。”
“可知她为何要跳了诛仙台?天帝可查明了原因?”
倾城轻咬下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才十二三岁的年纪,身份又如此贵重,却脱了外衣跳了诛仙台,竟然连修来世的机会都不求,却是为何?若是殉情,也说不通呢,想她一个深闺小姐,哪有机会接触男子?即便真有喜欢的人,叫天帝赐婚就是,犯得着跳了诛仙台?”
落花却莫名的想到了等在魔宫外面的那个黄衫女孩儿,忙又追问倾城:“天帝那里怎么说?”
“无论是什么,都不是光彩的事,天帝那里无一例外,定是要隐瞒的,即便他们知道真相,也断不会泄露出来。天宫里的那些婢子、侍卫的嘴巴可都紧的很,便是昨日与我约会的侍卫,任凭我再三追问,他也只说不知!”
忽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似得说:“还有一件事你定然关心:今日仙界下了战书,要讨伐你的夫君洛世奇呢,说是要替天行道,诛杀仙门的叛贼!我们都是奇怪,这洛世奇偷了魔力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仙界怎要在这个时候大动干戈?都说天帝此人城府极深,凡事运筹帷幄,既然一早都忍着没有动手,定是想等他被反噬而死,不费一兵一卒,好坐收渔人之利,怎地现在又如此的等不及?近日又恰逢他最宠爱的小女儿跳了诛仙台,不能不叫人揣测。都说他是受了刺激,乱了方寸,才会如此不明智!”
落花没有说话,心里却寻思了起来,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儿。倾城以为她是担心洛世奇,安慰她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洛世奇既然能胜过秦子净,想是仙界还没有谁能是他的敌手!”
落花瞥了她一眼,依然没有接话,倾城又絮絮叨叨的说着曦娥跳诛仙台的事,不多一会落花就疲累不堪,等倾城告退之后,她就上床休息去了。
洛世奇每日给落花输送内力,自那日在魔宫外面封了她的内力之后,到现在都没有解除,所以落花自己也不知道她现在的修为到了什么程度。
这日洛世奇正准备给她绾发的时候,魔力忽然反噬了。许是他不愿让她看到他狼狈的一面,许是依然不相信她,他强忍着疼痛,拖着不听使唤的身躯一个人去了结果。
落花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里的自己,有那么一刻的恍惚,她不知道身在何处。这几日她一直处在这种混沌而迷糊的状态,直到阳光透过窗棂,照上铜镜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去挡镜里反射出的那道叫人晕眩的强光,她也彻底醒了过来,从袖里掏出那个小瓷瓶,小心翼翼的放在梳妆台上,仔细端详起来。
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秦子净。
距十二月初五的婚期已经过了两个月,覆疏说师父是在日夜修炼,却不知他被锁骨针伤到的筋骨可全好了?他这两个月又是怎么过的?那日他立在云端迟迟不走,可是舍不得她?难道说师父竟对她改了心意?落花不敢去想,却又忍不住不想,她的原本枯井一样毫无縠皱的心又阵阵抽痛起来。再看到眼前的小瓷瓶,更是悲从中来,她举起了手,想捶在该死的肚子上。手握生拳,就要落下的时候,却又定在了空中,覆疏的话在她耳边徘徊。
“师父!”落花在心里默默的呼唤,犹如一只落入狼群包围的小鹿,精疲力尽又无处可逃,只得放弃了抵抗。她握紧的拳头松开了,伏在梳妆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与那日被洛世奇从阑珊谷强行带回来不同,这是悲伤绝望、俯首认命的哭声。落花知道她这辈子跟师父是再不可能了,她如今居于人下,苟延喘喘,不过是想保护他!
洛世奇!
想到这个男人,落花恨得牙痒,恨不能将他剥皮抽筋,撕碎了,剁成肉泥。手刚碰到小腹,所有的怨恨都只能是一个空想,如今的她自身难保,又怎能是他的对手?那么就等着他被反噬而死吧,也不需她动手!
想到他被魔力反噬的痛苦模样,落花不禁又心生同情,这些时日他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悉心照顾,统统都涌上了心头。尽管知道他居心叵测,知道他是始作俑者,知道她该恨他,不该同情他,但她心头的柔软还是莫名的被触动了。甚至有时候,这同情还混合了别的什么情绪,成了一股复杂的感情,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在不经意间,总是无故想起他来。落花一惊,心猛地一震:这些时日想他的时候竟比想师父还要多!莫不是她改了心意,恨竟变成了爱?
爱?她怎么能想到这个字眼!不恨也就罢了,怎能是爱?
“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