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不敢轻敌,为防止他逃跑,围着他形成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可黑袍人依旧没有反应!
“他走了。”
钟智宸回头,紧蹙眉头,“你说什么?”
她扬起小脸,十分平静的说:“我说,那个人已经逃走了。”
虽然很诡异,可当侍卫碰触那件袍子时,原本挺立的黑袍瞬间瘫软在地上,跟一件普通的衣服没有任何区别,而黑袍下面的土地上,赫然出现一个碗口大小的洞!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人都有些毛骨悚然,他们是摄政王手下最顶尖的紫色暗卫,此人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悄然无声的消失了!
他们没有时间追查此事,将昏迷的司徒泽接下来,便一路急行的去了落雪阁。
晚间,三清山举行宴会,师傅匆匆来看了一眼便又赶了回去,带上了五师兄跟小师兄,而钟智宸作为大师兄不能不出席,只能皱着眉头跟随师傅而去。
临走时看她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秦月蝉无辜的耸肩,“回来告诉你。”
司徒泽的伤势很严重,甚至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原本白色的中衣已难见原来的颜色的,到处是触目惊心的红,弥漫在她眸子里,漾成喷薄而出的泪。
二师兄素有神医之名,当下也顾不上安慰她,全神贯注的放在那一道道的触目惊心的伤口上,细心的擦拭完血迹,再撒上或止血或消炎的药粉。
“蝉儿,帮我拿药。”
她忙擦了满面的泪水,上前按照二师兄的指示,粗苯的打着下手。
四师兄原本就是精瘦的,经此劫难,更是瘦的没了人形,俊美的如同妖孽的脸被人用刀子硬生生的割了几道,狰狞的血肉外翻着,根本看不出人样。
深深的凝望他毫无生气的脸,心里刀割似的疼,小手攥住二师兄的宽袖,哭喊着央求:“二师兄,你一定要治好他的脸,他那么臭美,脸被毁了肯定会伤心死。”
他点头,碍于手上的血迹,安抚她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来,凤眸里溢满了浓浓疼惜,轻声道:“这么久了,还不相信师兄的医术吗?”
秦月蝉慌乱又确定的点头,自我安慰着:“他一定没事的,没事的。”
收拾完四师兄浑身的伤势,她瘫软的被二师兄抱在怀里,心里却没有太多的放松,总感觉有双眼睛藏在暗处,在窥探她的一举一动,今日若不是钟智宸突然赶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名黑衣人有何目的?
二师兄并不说太多,自始至终说着一些小事,加上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她在二师兄温暖舒适的怀里渐渐陷入了沉睡。
被噩梦惊醒时已经半夜,秦月蝉伸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一手安抚着狂跳的心脏,那个男人的脸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如果原来还是一团雾,现在已经渐渐能看出五官了,可当她醒来,却又忘得一干二净,依旧是一团雾。
听到外面隐隐的说话声,好像是二师兄的声音,刚做的梦依然心有余悸,下床穿上鞋子,走了过去。
她看了眼周围的陈设,应该是随心的房间,蓦地想起四师兄受伤躺在她的床上,便加快了脚步,可又好奇二师兄他们在说什么,便又轻缓了脚步。
可饶是如此,耳聪目明的几位师兄还是发现了她的存在,默契的停下话语,除了还在镇子上的三师兄,其他人都全了,好在落雪阁的房子不小,不然这几个身高马大的男人全聚在这里倒是拥挤了。
方才梦中慌乱的新在看到他们的同时便安静下来,在四人的目光中,她缓缓走过去,望了眼外面的夜色,才说道:“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睡觉?”
正坐在酸梨木太师椅上的众人微愣,小师兄打着哈欠说:“什么几点?小师妹睡蒙了咋的?”
心下一凛,见其他三人均面有异色,便强笑了下,走到二师兄怀里坐下问道:“四师兄怎么样了?”
二师兄微微扯开一抹淡笑,“放心吧,老四没那么容易死,这会儿有些发热,明日便会好一些。”
她点点头,将头倚靠在他的怀里,声音轻的像片羽毛:“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他微愣,圈着她腰,笑道:“没事,讨论今天的事罢了。”
夜凉如水,顺着窗棂照进屋子,初秋的夜里有些冷,畏寒的钻进二师兄的怀里,想着今天的事。
“我可能认识那个黑袍人。”
望着桌上摆放的灯盏,她淡淡的说。
可在场的人都没有一丝惊讶,仿佛在预料之中。
钟智宸浑厚的声音响起,“在你看来,他可能是谁?”
总是浸淫权势的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质在他身上表达的淋漓尽致,即便是入正牌太子皇子,都没有他身上散发的那种气势,让人忍不住膜拜。
秦月蝉摇摇头,“只是一种直觉,但说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顿了顿,目光又转向钟智宸,“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很浓烈,、很熟悉。”
记忆力想起一个人,可是马上又摇头甩开,除非她疯了才会认为一个死去的人会活着回来。
倏地,她想起一件事,遂问道:“你今天是怎么知道,我会在山洞的?”
“你还有脸说?”钟智宸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静谧的夜里砰地一声将她有些飘散的魂魄猛地聚集,抬头望向他紧绷的铁青脸色,想起今日若没有他,恐怕她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是我的错。”
声如蚊呐的钻进二师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