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了。”话声虽轻,赵飞英还是听见了,淡淡笑著。
“许给了哪家的少爷啊?”伙计好奇问了。
“我。”赵飞英转过了头去,对两人微笑。
程蝶衣还在兴奋地挑著新衣,仿佛想把整间布庄搬到车上似的。赵飞英也没有阻止,带著一丝丝的宠溺。
等了快半个时辰,无意中,发现程蝶衣头上还戴著木簪子。
“蝶衣,你慢慢选,我出去一会儿。”赵飞英柔声说著。
“好,可是不可以去太久喔。”程蝶衣嘟著嘴。
“我马上回来。”赵飞英微笑著。
于是,当冷雁智终于找著了布坊时,赵飞英正在布坊不远处,为程蝶衣挑著簪子。
簪上停著一只淡紫色的蝴蝶、翅膀还能随著微风轻轻拍著。赵飞英看了一会,将它拿了起,细细检视。
一旁的小贩,立刻鼓动著三寸不烂之舌,赵飞英也静静听著。
冷雁智站在远处,不发一语地注视著赵飞英。
赵飞英买了簪子,回到布坊,冷雁智不知不觉中也跟进了几步。
然而不久,停下了脚步,咬著唇,看著布坊里的两人。
“咦?飞英哥哥,你买的是什么啊?”程蝶衣好奇地接过簪子。
“哇啊!好漂亮喔!”
“喜欢吗?蝶衣?”赵飞英柔声问著。
“好喜欢!”程蝶衣抚著簪子,灿烂地笑了。
“给你配新衣服的。来,我帮你戴上。”重新接过了簪,程蝶衣害羞地红著脸,让赵飞英低著头、为她簪上。
“蝶衣漂不漂亮?”程蝶衣歪著头、笑著,看著赵飞英。
“漂亮。”赵飞英注视著她,缓缓地,把她稍微凌乱的发丝拨了正。
冷雁智的眼神黯然。
花红易招蜂。
赵飞英与程蝶衣虽是已经定过亲了的,赵飞英还是守著礼,与程蝶衣隔著一间房睡著。
夜里,一个cǎi_huā贼摸进了程蝶衣房里,打算一亲芳泽,却没想到程蝶衣拿著把剑,站在房中,正冷冷看著他。
“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姑娘,别尽拿著刀剑玩儿,要是伤了这水嫩水嫩的美貌,小爷我可会心疼死了的。”cǎi_huā贼轻薄地笑著,往程蝶衣的胸前探出手就想摸一把,程蝶衣俏脸变色。轻飘飘地退了一步,同时,纤若无骨的手一个反转,cǎi_huā贼眼前只见紫光一闪,手臂就掉了下地。
cǎi_huā贼哀嚎的声音,吵醒了整间客栈的客人。包括赵飞英,以及正坐在屋檐上闷著头掉泪的冷雁智。
整间客栈闹了起来。赵飞英草草披上了外衣,一闪身就到了程蝶衣房里。
血流成了一个小泊,cǎi_huā贼抱著断臂,正跌跪在地哀嚎著,程蝶衣依旧叉著手,居高临下、睥睨地看著。
“蝶衣,你没事吧?”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虽然局势已然十分明显,居于关心的立场,赵飞英还是问了一句。
“我没事的,只是,要怎么处置他啊?”程蝶衣瞪了cǎi_huā贼一眼,cǎi_huā贼忍著剧痛、抬起头来看著两人。
“报官吧。”赵飞英说著。
cǎi_huā贼一惊,眼角登时四处打量著脱逃的路线。
“不要,人家想杀他。”程蝶衣跺著脚,娇滴滴地说著。
什么!?cǎi_huā贼想都没想,立刻飞身窜出了窗户。
程蝶衣和赵飞英只看了一眼,并没有阻止。
“放了他吧,他罪不致死。”赵飞英柔声劝著。
“不行!他还……还想摸我……”程蝶衣气嘟嘟的。
“你没吃亏不是?”
“我就是生气!”程蝶衣撇过了头。娇憨的模样让人直想发笑。
“别这样,事情过了就算了。”赵飞英微笑著。
“哼,我偏不!”
看著程蝶衣往cǎi_huā贼脱逃的方向奔去,赵飞英叹了口气,也只能跟著。
眼见两人都出了客栈,冷雁智也紧随在后。
“喂!你别跑啊!”程蝶衣气得大叫。
开玩笑,这性命攸关的大事!cǎi_huā贼使尽了吃n_ai的力气,狂命奔著。
然而,两人的距离还是越来越短,cǎi_huā贼一身大汗,而赵飞英紧紧跟在程蝶衣身后。
只剩五步的距离,蹬了一下地,程蝶衣飞身向前,就是流星也似的一剑。
直透心窝。抽出剑,就是一股鲜血喷出。急忙地跃了开,鹅黄色的新衫衣角还是ji-an到了血,程蝶衣皱著眉,看著血污。
“真是的!脏了我的衣服!”程蝶衣跺著脚,娇嗔著。
赵飞英看了地上的尸首一眼,转回头又看著程蝶衣。
“蝶衣……你……”赵飞英无奈地、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
程蝶衣咬著唇、抬起头看著赵飞英,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
一见到这副脸,莫名的,赵飞英就心软了。
“没关系,我们明天再买一件。”
“人家就是喜欢这一件。”程蝶衣跺著脚。
“不然,我们请布庄再做一件相同的?”
“可是,得等……”程蝶衣偷偷瞧了赵飞英一眼。
“没关系,时间还早,我们可以迟些日子再走。”赵飞英微笑著。
“啊……我就知道飞英哥哥最疼我了。”揽著赵飞英的手,程蝶衣笑著、蹭著赵飞英。
赵飞英无奈地笑著。
这一幕,尽看在冷雁智眼里,冷雁智只是冷冷地看著。
亲密地转身走回,程蝶衣的笑语,一声声都鞭在冷雁智的心上。
双手越捏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