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回不到过去的两心相印。
多年过去,此事仍旧是心中一根刺。尤其是轻音背叛自己之后,更是如鲠在喉,以至于对他的情感爱恨夹缠。
思绪一下子飘远,以至于女皇唤了几遍才蓦然回神,忙告了个罪,女皇不以为意,命人将一台风扇搬过来,拧上发条,风扇一下子转动开来,吹得面上一凉。
敏郡王惊奇地瞅着:“这东西竟可以生凉?”刚才看见,还以为是摆件。
“你刚回京,不知道吧,这可是无忧丫头捣鼓出来的玩意,叫沁心扇,只要拧上发条,便可以吹小半个时辰的凉风,夏日里合着冰来用,最惬意不过。”女皇与有荣焉地介绍了一番,举着手里的杯子,和桌面上的盘碟,“这叫瓷器,比陶瓷更为细腻坚硬,更美观,也是那丫头发明的,据说朕这是头一份呢,呵呵,不愧是父女。想当年,轻音也最爱摆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只可惜……”最后什么也没留下。
女皇神色黯了几分,幽幽叹了口气。
见女皇如此夸赞,态度之间亲热得仿佛谈论自己的孩子般,敏郡王心里颇为膈应。若非无忧乃自己所生,真要怀疑是否是自己的骨血?
看看精美的瓷器,再看看那台装饰华丽的风扇,心底也颇为震惊。这些当着是无忧所造?这些年,见惯了那丫头对阿晖的蛮横无理和对自己的畏惧怨恨,最初的那颗慈爱之心也便渐渐冷了,最后便眼不见为净,将她丢在冷院,只吩咐阿晖照顾她的起居用度,余者一概不理,也不许下人们提起。
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那日假山边,她暴打漓儿的凶悍。短短时日,当真转变如此之大?还是说,平城一行,她遇到了什么人?
心中揣测纷纷,恨不能立刻回府问个明白。
却又听女皇提到了赐婚之事,一时有些惶恐,忙道:“无忧性子顽劣,又身有顽疾,何德何能,娶云相之子为君已是天大的恩泽,如何还能尚皇子?”
一女娶两个正夫,也不是没有,只是,旁人未必能像无忧这般,娶的两个都是了不得的身份。且不说日后将如何共处,但说无忧那顽劣的性子,会否将好事变成坏事,同时得罪云相、甚至惊怒陛下?
观她神色,再联系自己听到的传闻,女皇摇摇头:“看来爱卿对自己的女儿,还不如朕了解的多。圣旨已下,事成定局,多说无益。”
敏郡王面上未曾表露,心中却不以为然。无忧什么性子,她这个当母亲的再清楚不过!若非阿晖性子软和,每每冲突,必让着她,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
女皇心里明镜似的,为人父母一旦对子女有所偏爱,便会被蒙蔽双眼。一如自己,思及此不由叹息,转而正色道:“此次事件,委屈你了。”
提及正事,敏郡王撇去杂念,面容一肃,拱手道:“为陛下尽忠,为凤国社稷,臣不过担个名声,并无损失,算不得委屈。”
女皇点点头,目现寒光,拍了下桌子,恨声道:“闵氏狼子野心,为着一己之私,竟不惜引狼入室,毁夺我凤国江山,着实可恨。幸而爱卿见机得早,才没让闵氏阴谋得逞!”
“臣惭愧,只追回了半幅行军布阵图,另外半张落入了越太子手中,致使战事连连失利,令我凤国痛失数座城池。还请陛下降罪。”
女皇缓了缓神色,摆手道:“此事与卿无关。若非有爱卿周旋,只怕这锦绣河山早已沦陷越狼手中。对了,那闵芝何时能押解回京?”
“迟则三天,快则日余。”
“嗯。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然朕不得不这么做。幸而太女献策,使人与越国谈判,暂时休战,给了我们喘息之机。此事也当怪朕,这些年对贵君宠爱过甚,对闵家太过倚重又过于信任,以至于任由闵家坐大,如今更生了不臣之心。”说到此,女皇神色爱恨交加,心中更是矛盾重重。惩处了闵家,必然要惩戒皇贵君,那虞儿……还有宝儿……幸而宝儿年纪大了,如今又有了好归宿。
女皇话中涉及家事,敏郡王不好接口,只好沉默不语。心道,外戚专权,自古有之,女皇纵使英明,也难免会犯错。从这些年她对太女的态度便可窥知一二。
感慨一番,女皇这才又道:“那换将之时,军中可还安分?”
敏郡王斟酌回道:“是有些波折。不过处置了几个带头挑事的,再者按照陛下的意思,安排接替的仍是闵家的人,因此,倒也还算顺利。”
“这只是权宜之计。眼下越国虎视眈眈,临国也不大安分,凰国近来似也动作频频,凤国眼下不宜生出太大动荡。不过,今日因你之事,朝中风起云涌,倒也让朕看清了许多人……可惜了云氏百年清流,竟也不复当初了……”
敏郡王惊问:“陛下的意思是云相也参与了此事?”
女皇冷笑了声,揉了揉眉心,算是默认。到底她对虞儿太过纵容了,以至于她得意忘形,居然暗中行那等结党营私之举。
虽然自己也曾有意废太女,可是并不代表允许人在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愿意给她,那是恩典,不愿意,则谁也休息拿走什么!
寻思一番,道:“越国虽暂时休战,若是和谈不成,势必还要再起战端。然,无论是朝中还是军中,都必须来一次整顿。闵家,须得连根拔起。因此和谈十分重要,朕、想让太女前去,或可与越太子一番周旋。此外,无忧如今身体已大好,也该考虑下建功立业之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