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绯月还记得姑姑,实在太令人欣喜。”耶娜随意寻了张椅子坐下,绝色少年一立她身后,一者跪在她脚边,给她揉肩捏腿,好不享受。
想起年幼时父亲为她所欺侮的情形,妖孽将拳头握得咔咔响,却还是忍着没冲上去。若只他一人,大可无所顾忌,可身边还有丫头……
耶娜肆意打量他,啧啧笑道:“哟,到底是长大了,不似小时候那般动不动就挥拳头。现在也懂得隐忍了,姑姑倒希望你像小时候那样横冲直撞,撞进姑姑怀里来,好抱你一抱!”
凌悠然觉得那目光说不出的淫邪,令人恶寒,上前一步,挡在妖孽身前,冷冷盯着她。
“丫头。”妖孽轻轻握住她的手,心中感动。
耶娜目光一扫,浮起一丝讽刺的笑,“还真是郎情妾意!记得绯月指责姑姑,说姑姑对你父亲做下那等事,与qín_shòu无异。如今你却也做起qín_shòu来了,对自己的堂妹打起了主意。呵呵,果然不愧是我巫傩族的圣子,无论你逃到哪里,始终不改骨子里流淌的血脉。”
妖孽抿唇,转眸看着凌悠然,从耶娜出现那一刻,便知隐瞒不住,就不知丫头会如何看待自己。
凌悠然惊诧回眸:“绯月,这是真的?”
他还在寻思着措辞,耶娜已接了口,笑道:“当然!你父亲可是族中大长老之子,与圣子的父亲乃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两人性格可真是天差地别。一者逆来顺受,一者不甘叛逆。一者甘为傀儡含恨而终,一者为求自由不惜叛逃族群。”
“绯月。”她只看他,“你早就知道?”
他默然,忽而苍凉一笑:“对不起,丫头。”耶娜有句话说对了,他骨子里流淌着那个族群邪恶放荡的血液。所以,明知她与自己有亲缘,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私心隐瞒她的身世,自欺欺人地以为两人可以在一起。
“绯月,我不怪你。”他伤痛的眼神令人心碎,凌悠然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当年他既逃离南荒,想必那里令他深恶痛绝,不愿再有丝毫牵扯。又怎么可能对自己吐露?
这些日子自己也极力搜寻关于南荒的消息,知道那个古老的族群非但极为残忍血腥,且男女关系极为混乱,身为圣子,听着身份尊贵,实则不过是培养蛊王的傀儡,只要能增强蛊王毒性,不分男女,均可与之……且一旦停止,便会生不如死。若绯月留在那里,简直不敢想象下场如何。
“丫头……”四目相交,一切尽在不言中。抛开这些纠结,眼下且先应付耶娜。
耶娜见二人亲密,眼中极冷,面上却依旧挂着惑人的媚笑:“啧啧,如此情深意笃真当令人羡慕。既如此深情,何不让姑姑今日做主,让你们成了好事?”
绯月身上的蛊王蠢蠢欲动,一旦尝了男欢女爱滋味,定然欲罢不能,届时身不由己,还不是任自己任意玩弄。
妖孽自然知道她打的好主意,当即迸出一字:“滚!”说话间掌风已横扫过去,杀机毕现。耶娜不屑一笑,随手抓起其中一个少年挡在身前,听得一声凄厉惨叫,那少年被如破布丢弃一旁。
妖孽趁着一击之隙,携着凌悠然窜出了屋子,耶娜冷笑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随意脚下生风,顷刻追了出去。
妖孽体内蛊毒不巧发作,脚步略滞,耶娜已然追了上来,听得一声尖锐的哨响,四周窸窸窣窣,竟然冲出了数不清的毒虫,飞速爬行,将二人包围。
看着密密麻麻的蜈蚣、蝎子之类,凌悠然头皮一阵发麻,手紧捏着妖孽衣袖,然惧怕不过瞬间之事,很快便从袖子里摸出一包药粉,往二人身周撒了一圈,不闻气味,那毒虫却纷纷退避,显然忌惮那些药粉。
妖孽讶异地看她一眼,她冲他挑眉一笑。
耶娜脸色微变,转而冷冷一笑:“这只是开胃小菜。”说着尖利的指甲在手臂上一划,数道血箭激射而来,妖孽目光一凛,抽出折扇,唰地打开,将那些血箭一一挡了回去。
“丫头,小心别沾到她的血。”
凌悠然点点头,估计那血有毒。南荒养蛊,多是以精血养成,而养蛊人本身就浑身是毒。当即小心戒备。
耶娜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血,血箭一股脑儿地发射过来,与此同时,她将食指曲起,凑在唇边,对着那硕大的铜戒吹出奇异的音调。
妖孽神色巨变,猛地发力,将周围围而不攻的毒虫扫卷了回去,一时如灰尘遮天,挡了耶娜视线,他抱着凌悠然兔起鹘落,跃出墙外,跳上马车,绝尘而去。
耶娜跑出去,已是追之不及,却浑不在意一笑:“蛊王在身,气息不绝,你逃不掉的。”
妖孽驾着马车,一路横冲直撞,最后直接闯入无澜居。
凌悠然在车内被颠得七荤八素,马车一停,便立马钻了出来,见他脸色惨白,冷汗淋漓,浑身颤抖,显然痛苦至极,当即吓了一跳,忙地要去扶他。
“别碰我!”妖孽猛地将她推开,扶着马车大口地喘气。
凌悠然踉跄站住,愕然瞅着他,“绯月?”
妖孽缓缓抬头,双目赤红,唇色发青,“丫头,离我远点,不然,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会伤害你。”他吐字艰难,每一字都似用尽全身力气,目中尽是隐忍痛楚。
凌悠然觉得仿佛透不过气来,“等我!”猛地转身跑入竹林,跑了片刻,一头撞入一个清冷的怀抱,抬头,只见绝淡淡看着自己,略怔,随即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