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呈上来。”
宫侍将煤飞快呈上去,女皇包着帕子翻看了几下,道:“看起来就是黑乎乎的石头,并无甚奇特之处。”言语之中颇为怀疑,为验证虚实,当即命人拿来炉子,当即烧起来。这才眉目舒展,高兴笑道:“无忧郡主果然聪慧过人。这样的宝贝若能大量开发,必能造福我凤国。哈哈,说吧,无忧丫头立下如此大功,想要些什么赏赐?”
失去一发财机会,凌悠然本是心情不爽,听闻此言,却转忧为喜,一息之间,已想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登时毫不客气地站了出来,“那无忧便厚颜向陛下讨一赏赐。”
“说。只要朕能办到,定会答应与你。”
“求陛下为我与云三公子赐婚。”
此言一出,场中顿然一静。
她与云府的婚事近来颇多传闻,有说定亲的是云三少,有说定亲的是云家庶子,又有说云家欲退亲。不过,总的来说,无忧郡主与云相府确有婚约。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必要请求赐婚?
而女皇,脸上已没了笑容,目光几分沉郁地盯着凌悠然:“无忧郡主确定要这个赏赐?要知道,这样的功劳,朕可以给你更好的赏赐!”
话提到这份上,凌悠然心知女皇定是在暗示自己,可趁机求取八皇子。然而,她对正太无意,反倒是云归,若不是圣上赐婚,怕云府不知出什么幺蛾子。自己看上的男人,自然尽力争取,怎可让他来事事周旋?!
“请陛下赐婚。”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女皇神色一沉,眼中闪过怒意,真是不知好歹的丫头!
六皇女愕然过后,亦佛然不悦。亏得自己为她说尽好话,这才让母后应允了这门婚事,想不到她如此不识好歹。哼!
在场贵女不知其中缘由,然女皇和皇女的不悦却都清楚滴感觉到,纷纷噤声,现场气氛有些压抑。
凌悠然心里有些发毛,然却坚决不退缩,再请道:“还望陛下成全。”
女皇抿着嘴唇,终于缓缓开口:“如卿所愿,朕择日会着人下旨赐婚。”
“谢陛下。”松了口气,退回座位。
女皇不再看她,转而与众贵女说起话来,语气温和,听不出半分火气。本以为出头无望的众贵女纷纷雀跃,处心积虑讨好起女皇来。甚至有些个当场展示武艺或者表演诗词乐曲,使出浑身解数希望能得女皇青眼。
可惜,女皇经过刚才那出,心情不豫,即便眼前表演再怎么精彩,也只是淡淡的,略坐了会便要摆驾回宫。
众女无不惋惜,一时对无忧郡主暗生怨怼,怪她惹恼了女皇,累得她们前程。
就在女皇转身之际,琳琳碧水中忽然溅起十数朵巨大水花,有黑衣刺客自水中跃起,手持利剑朝女皇刺来。
“有刺客,快护驾!”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溅当场。场面混乱起来。贵女躲的躲,逃的逃,那些服侍的侍儿更是吓破了胆,软瘫在地,或被踩踏或被误杀。
凌悠然退至角落,却并不急着奔逃,秋奴手持马鞭,护持在侧。
由于冷静,倒比旁人看得更清楚。这场刺杀来势汹汹,众人只以为刺皇而来,却不想那些刺客不过虚晃了下,便转而攻击太女。
太女身边只两个女护卫,人单力薄,比不得六皇女,身边护卫重重,而太女看起来虽是会些招式,却并不精湛,勉强能挡上一两招,却根本不敌。因此,很快便受了伤。
女皇到底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很快便冷静下来,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指挥属下:“分些人手去保护太女!”
有了女皇的禁卫参与,太女这边的险恶形势很快扭转过来,刺客或被杀死或被生擒,然被擒者多服毒自尽,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唯一被制住的一个,浑身是血地被提到女皇面前。
女皇眼神惊怒,隐含戾气:“说出主谋,朕给你个痛快。”若那些刺客是冲着自己倒也罢了,可是竟是当着自己的面刺杀太女,其中蹊跷耐人寻味。
那黑衣人神色木然,头却微微偏了下,随即猛以额触地,禁卫阻止不及,提起那人头颅一看,额骨尽碎,血流满面,已是气绝。
女皇震怒:“拖出去,曝尸三日。”看着属下将那些刺客尸体拖走,仍余怒未消,重重哼道:“若让朕知道是谁指使,定不轻饶!”说着,转眸看向六皇女,“虞儿,你说这背后指使之人,会是谁?”
六皇女只觉那一眼意味深长,冷到极致,竟止不住打了个寒噤,垂首回道:“儿臣不知,只是刺杀发生在儿臣府上,儿臣定当彻查清楚,给太女一个交代。”这话里一是请罪,二是意在撇清自己。毕竟她要派人刺杀,也断不会在自己的府上,何况,还是自己亲自邀请的太女,一旦她出事,自己难辞其咎,稍有脑筋的人都不会这样做。
太女经过简单包扎,过来拜见女皇:“母皇。”
女皇端详着她因失血而略显苍白的脸,点点头:“伤势如何?”
“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太女一板一眼回道,声音微颤,显然心有余悸。
这么不成器,这么点惊吓就成这样,如何担当大任?女皇心中叹息,她虽偏心,却深知废太女的不易,若不是情非得已,她亦不想废太女引起朝局动荡。
“罢了,你受了伤,且回宫好好休息。此时待母皇彻查清楚,定会给你一个交待。”女皇摆摆手,有些失望。
“儿臣告退。”太女木着脸退下,凌悠然目光追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