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要事。”凌悠然觉得他似乎有些不悦,大约是因自己打扰了他们的对弈,毕竟下棋最忌被打扰。可确实拖不得!
君墨识趣地站起来,“正好到喝药时辰,我先去喝了药再过来。你们聊。”冲她笑了下,随即拢了拢披风,离了八角亭。
“是为十三师祖之事而来?”君墨离开,绝漫然开口,神色之间有种万事底定的从容。
“绝知道了?真是料事如神!”
不理会她的恭维,冰雪般的沁凉的声线毫无起伏,道:“你只需回去告诉她,她心念之人,并没有死。已经回了来处。”
闻言,凌悠然心念一动。想起妖孽曾提过的,本尊父亲未死之事,而据她观察推测,十三的师祖挂念之人当是她的徒儿,也即是本尊的父亲。绝此言,不正应了自己猜测?
当即脱口问道:“绝所说之人,是否是我父亲?他果然没死?”
墨玉般眼眸掠过一丝意外之色,“你知道了?”
果然如此!凌悠然好奇,究竟本尊父亲与敏郡王之间发生了何事,为何未死之人却宣称死亡,“他在哪儿?可好?”
绝敛眸,淡道:“你父既不愿意你知道,你又何必多问。至于好坏与否,我也不知。”
“他是我父亲,我有权利知道他下落,所以,还请绝告诉我!”
“再不回去,掌门师姐只怕会对梧桐苑中人不利。”绝淡声说着,不再理会她,自顾捏起棋子,注意力回到棋局当中。
凌悠然咬牙,最恨他一副超然物外,万事不关心的样子。但事有轻重缓急,眼下最要紧是解决那个老顽固。于是急匆匆地离开了竹林。
回到府中,将那话转达给了老顽固,果然师祖便急不可耐地要走人,甚至连多看无忧一眼都懒得,众人只见眼前残影一闪,便没了她的踪影。
凌悠然暗暗庆幸,若非老家伙轻敌,刚才那一下自己根本不可能得手。落在她手中,只怕连丝毫反抗都不可能有。
送走了煞星,将玉瑾和十三郎聚集在一起,询问一些关于本尊父亲的事情。无奈,除了得知本尊父亲叫轻音,容貌秀丽,颇有才名之外,并没有更多的消息。
玉瑾还依稀记得轻音样貌,十三郎来时轻音已去世,更是半点不知道。
凌悠然知道再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暗中决定改日要找妖孽问问。
相府内。
书房里,云相正对着一封密信沉思,神色之间颇为苦恼。信中老太君说由于祖宅被烧,又出了云晴那等丑事,族中那些老家伙有意逼自己让出这族长之位。这倒也罢,反正只要她坐着相位一日,族中必以她马首是瞻,不怕那些人不听话。可她怀疑云家大火乃是无忧郡主所为,就有些无稽之谈。
自己派人去现场勘查过,那些人作案手法熟练,且将痕迹摸得干干净净,一个毫无根基的郡主绝无那等大手笔。应如外界所言,乃政敌所为。毕竟自己这些年可没少得罪人。
不过云晴被伤成那样,声明尽毁,这笔帐是该好好与无忧郡主算算,然观六皇女之意,似乎对无忧郡主有拉拢之意,这该怎么办呢?无忧自是要教训,然这个分寸要拿捏好,不可太过分,以免失了六皇女的欢心。要知道云家已经把宝押在她身上。
权衡之间,忽然听得门外吵嚷声,不悦地皱起眉头: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擅闯书房?
“三公子,您不能进去!”听得守门的下属急道,她心头火气,收起密信,“让他进来!”这孽子,整日不见踪影,也不知做什么勾当去?可别又想澄儿那样做下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话音落,云归已一把闯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人,就往她跟前一掷。
“哎哟,疼死我了。”那人有气无力地哀嚎着,猛地抱住云相的大腿,“母亲!母亲您可定要为孩儿做主啊。大哥他不分青红皂白,闯进我的院子将我揪起来打了一顿,还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乱七八糟的……呜呜,我可没得罪他啊!”
看看脚下哭得涕泪齐流的庶子,再看看冷冷杵在面前毫无规矩的嫡子,云相只觉得脑门跳得生疼,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不理会哭诉的云澄,抬头瞪着云归,冷声斥道:“你学的规矩都学都狗肚子去了?见到母亲也不知问候行礼?!还有,这些天你跑哪儿去了?整天地往外跑,哪里还有点男儿家的样子!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该是好好管教一番,以免坏了名声,嫁不了好的门楣。他可是她手中一颗棋子,怎可轻易废了。
云归听着,脸上尽是讥嘲之意。云相见他如此不受教,气就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怒骂:“你还反了天了不成?”指着脚下的云澄,“说,为何要打自己的弟弟?”
“打他,是为他好。”云归脸上挂着嘲讽的笑,看着地上的云澄,如视一狗尔,“让他清醒清醒,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居然到处宣扬说自己要嫁给无忧郡主坐正君。他什么身份,敢肖想我的未婚妻主。哼!”
“这是爹爹告诉我的,可不是我造谣!”地上的云澄闻言反驳道,一边抹泪一边吸着鼻涕,抽抽噎噎道:“你道我愿意?若非听说她长得姿色非凡,最近又有了银钱,我才不嫁那不得宠又病歪歪的女人呢!”
云相已经气得脸都绿了,她苦心筹谋,想神不知鬼不觉李代桃僵,居然被这不争气的东西给嚷嚷出来。当即怒得一脚将云澄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