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庄中一看,夫人儿子都只剩下半条命在,周夫人,两下煎熬,心力交瘁,鬓边已见白发。周四郎本来是个乐天的少年郎,如今脸色苍白,暮气沉沉,看得周侍郎心疼。
待周夫人和周四郎撑着病躯,把这几日发生的事都说了,周侍郎便点点头,叹道:“这许家丫头倒是个聪明有决断的,可惜惨遭家变,不然,倒真是我儿佳妇!可敬可敬!”
周侍郎喝了一口热茶,又道:“明日咱们一家,都到众妙庵去祭奠一番。黄家这门亲事也找得不错,退婚倒不急在一时,不过是到时候多给些银子。如今倒是这样最好。可进可退。”
周四郎挣扎着问道:“许家可判了?”
周侍郎看了他一眼:“许家父子已经判了流徙三千前往岭南。女眷充入教坊。许夫人变卖了嫁妆来补工部的窟窿,虽然不过九牛一毛,但如今工部千疮百孔,圣上只怕就此打住。”
第二日,周侍郎就带着夫人四郎上了众妙庵。
众妙庵在南山山麓,离周家极近。
庵院虽小,也有百来年了,一向收留无处可去的女子出家。又收留一些官宦人家犯了大错、家族不容的夫人小妾或者未婚女儿。有地二百余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