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只留下雪妙彤和雪幼翠在灵犀山。
一旦雪妙彤不在,雪幼翠不一定能压得住。
雪家经此一劫,皇帝是下定决心慢慢削弱它的根基吗?
“回皇上,家主临死前亲口任命大姐为继承者,民女等不能违背。”雪春熙想了想,依旧硬着头皮开口。
死者为大,家主死前交代的事,皇帝总不能直接抹去。
皇帝眯起眼,对雪春熙的回答相当不满意。
大皇子更是有些不高兴了:“七姑娘怎么不早些开口告知,等我定下人选后才说?”
“是民女的错,还请皇上和大殿下责罚。”雪春熙匍匐在地,甘心受罚。
大皇子看了她一眼,哼笑道:“我可不敢责罚你,不然三弟会心疼的,回头找我算账该如何是好?”
但是他又不甘心把雪妙彤带走,自己身为皇家长子,身边人必定是最好的。
“此事重大,七姑娘回去问问大姑娘和二姑娘的意思如何?”
雪春熙知道再不能拒绝了,不然大皇子恼羞成怒,皇帝指不定会对雪家动手,只得答应下来。
回去后把此事告知,雪幼翠讥笑道:“说什么选择,根本就没有选择。”
雪元香要是不从,就是得罪皇家,雪家还有活路吗?
“我去答应大殿下,二妹妹来继承家主之位。”雪元香毫不迟疑,做出了决断。
雪妙彤皱眉道:“大姐别着急,未必只能有这个选择。”
“不然呢?直接拒绝大殿下吗?”雪元香摇头,皇帝根本就不给雪家拒绝。
“即便我活不了多久,雪家岂不是依旧摇摇欲坠?”雪妙彤并不赞同,反问道。
“你不在,不是还有四妹妹吗?”雪元香摇头,又道:“雪家不是一个人的责任,该是我们姊妹几人的。”
雪妙彤定定地盯着雪元香,忽然道:“大姐该明白,大殿下并非明君,跟着他是要吃苦头的。”
所以雪元香做出这么糟糕的选择,究竟为了什么?
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在叫嚣着一定要阻止雪元香!
“二妹妹不必担心,我只是不想让雪家被为难。”雪元香又看向雪幼翠,叹道:“有四妹妹辅助,二妹妹不必太忧心。”
雪幼翠连忙摆手,苦笑道:“大姐太看得起我了,除了看书和炼药,我没有什么擅长的,如何能助二姐姐一臂之力?”
“四妹妹可以的,不必妄自菲薄。我们这一代七个姊妹就没有无能之辈,在雪家如此危难的时刻更该紧紧团结在一起,才不会辜负家主。”
雪元香低下头,掩饰住眸里的悲伤,手上忽然一暖,抬头见雪妙彤紧紧抓住她,安慰道:“家主为了保护大姐,那是心甘情愿的,大姐不必为此感到内疚。即便是其他姊妹在,想来家主也会如此。”
“嗯,家主总是如此面冷心热。”雪元香点点头,应了一句。
雪春熙心下一叹,雪元香自己何曾不是如此?
“让生母与家主一起下葬,各位姊妹有异议吗?”
一切从简,如今也只能这样仓促下葬了。
没有人有异议,她们把两人葬在灵犀山一处僻静之处。
既然人不在了,不必怎么风光,好歹能清净清净,不被打扰。
雪春熙想了想,在简陋的土堆上用树枝绕着画了一圈符文。
雪幼翠看得津津有味,雪元香倒是一愣:“七妹妹这是做什么?”
“总是有些不长眼的人,兴许会来捣乱,这是以防万一罢了。能用不到,那是最好不过。”雪春熙画完,回头问雪妙彤道:“二姐姐瞧瞧,还要不要添上什么?”
雪元香仔细看了看,这符文不过是打发不长眼的小贼罢了。若是他们胆敢打扰家主的清净,只是阻挡脚步,并没有多大作用。
雪妙彤也是这样认为,瞥了雪春熙一眼:“七妹妹不打算给他们一些教训,最好是能不见血。”
不然这些血污留下,也是叫人不痛快。
雪春熙挑了挑眉,又在符文外面画了一圈:“这是我从母亲留下的孤本上看来的,能让人陷入迷幻之中,总是找不到出处。”
雪幼翠也是在孤本上见过这符文,不由笑了:“生门却是死门,记得让他们死远一点,免得污了这里。”
几人有商有量,很快符文又加了一层,雪元香在一旁看得颇为赞叹,果真雪家姑娘都是能人,只是七妹妹居然想到这么多阴损的符文,倒是难得。
她不由多看了雪春熙一眼,果真这个七妹妹以前是韬光隐晦,没把才华展示出来,如今是不打算再隐藏自己了吗?
“让大姐姐见笑了,”雪春熙感觉到雪元香的目光,知道她有些惊讶,也不甚在意。
底牌总是拿出来一个就少一个,根本没必要在一开始就亮出来。
自有侍从躲得远远的,看见雪家几个姑娘的作为,很快拔腿跑回去禀报皇帝和大皇子。
大皇子皱眉道:“父皇,雪家的姑娘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怎么才能让她们心甘情愿为父皇所用?”
皇帝摸着胡子,笑道:“雪家除了依附皇家,并没有其他出路,她们不会背叛,因为这样只会一无所有。”
闻言,大皇子这才放心了些许,又听皇帝开口道:“让人心甘情愿地屈服,一个男子要让一个年轻女子倾其所有,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大皇子恍然大悟,笑道:“不愧是父皇,姜还是老的辣,儿臣受教了。”
他见一旁的封应然沉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