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生个女儿。嗯,我也得抓紧娶个标致的妻子,生个儿子,过些年,把你家的女儿拐到家里做儿媳妇。”
唐修衡嘴角一抽。
他和薇珑都没想过要孩子,这厮倒先打起了小算盘。
就算添个女儿,也轮不到梁澈惦记。就他那个德行,生了儿子大抵也随他。
再说了,这才见了几面?也太自来熟了点儿。
转瞬之间心念数转,唐修衡蹙了蹙眉,摸到了一册书,卷起来抛出去,结结实实地砸到梁澈身上——也不跟他见外了。
梁澈哈哈大笑,“我这叫实诚,怎么想就跟你怎么说,在心里打这算盘的不知道有多少。往后啊,有你愁的,有本事就只生儿子。”说着已经加快脚步,扬长而去。
唐修衡把双臂垫在脑后,瞅着来回摇晃的门帘子运气。过了一会儿,唇角缓缓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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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书斋。
吴槐已经知道了德妃那些事儿,心里膈应得不行,正色询问薇珑:“郡主作何打算?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王爷?”
“爹爹应该已经知道了。”薇珑一笑,“他让你专心打理我的事情,自己要查的事情,便会交给别人。”
“这倒是。”
“这件事,你帮我张罗着办最稳妥。”薇珑取过一张笺纸,推到吴槐近前,“这是我的法子,但是需要一个合适的人。”
吴槐看过,不动声色,“小的明白,抓紧物色。”
薇珑颔首,用小铜剪慢慢地把笺纸剪碎。
梁澈过来的时候,薇珑并没犹豫,转到待客的暖阁相见。
如今薇珑心里对他的情绪,像是一个相识已久的友人。
见礼、落座之后,梁澈言明来意,“也不知道你何时进宫,我母妃便让我替她把东西送过来。一些小物件儿,你别嫌弃。”
薇珑笑道:“劳烦王爷了。改日见到淑妃娘娘,再好生谢恩。”说着就有了主意,“淑妃娘娘喜欢绣品,我其实也给她备下了一份薄礼,是一副双面绣的屏风,胜在料子分外轻软。正寻思着哪日送进宫里去,恰好王爷来了,临走时能否受累带上,转呈淑妃娘娘?”
梁澈笑道:“郡主实在是客气了。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小丫头只是特别会说话罢了,如果他不主动来送礼,她根本不会主动与他和淑妃走动。
他和淑妃也一样,要不是瞧着薇珑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不会跟平南王父女二人礼尚往来。
怕出事,没那个胆子。
万一皇帝以为他看中了薇珑,意图自己谋划婚事,那他现在过的兴许就是梁湛的日子。
之后,梁澈与薇珑拉起家常来,询问柔嘉的公主府几时动工,又说起五皇子梁洛的趣事。
薇珑一直态度温和地应承着。
梁澈说话期间,偶尔会凝眸细看薇珑,荷风给他续茶的时候,他也会笑笑地凝视一眼。
那眼神很直接,但不会引起人丝毫的反感。
他看着女孩子的神态,是人陶醉在美景中的样子。
当然,换个一相见就对他有好感的女孩子,之后的情形就不好说了:他看到漂亮的女孩子,会让女孩子觉得特别受尊重、被看重,不搭理他的,他就一直把对方当风景看;若是两相里有意,他就不管不顾了。
他这性情,薇珑是有所了解的。
要说好色,也是真好色;薄情起来,也是真薄情。
今日瞧着这个美得不成样子,明日再遇到一个样貌出众的,先前遇到的人就一并扔到九霄云外。
前世他临终前,对薇珑算是无话不谈,毕竟也知道,他死之后,康王府就要由她当家,宫里的母妃也需要她宽慰、照顾。
说完了至关重要的事情,便是他那些fēng_liú债。
大略数一数,就有十来个对他一往情深却始终没得到名分的女孩子,出身有高有低,样貌是各有千秋。
薇珑当时每日都是满腹无名火,却被他这些破事儿引得好几次发笑。
他笑着说,你笑归笑,帮我给她们个交代。
薇珑说怎么交代?出身低的,多给些银钱、产业,出身高的,不稀罕钱财,要的只是名分,难道要都封为侧妃么?
梁澈想了想,说那我就见见她们吧,不,你跟我一道见见她们。
薇珑不想掺和,但他坚持,便同意了。
第二日见到一名闺秀的时候,梁澈和颜悦色地给两女子引荐,后来对那可怜的女孩子说:“这就是我的王妃,你看到了吧?我要娶的,是她这样貌美绝伦的人。我对不住你,王妃也不会计较我们以前做过的糊涂事。”
薇珑当场傻眼,心里直骂他真不是个东西——都快死了,还摆了她一道,用她做挡箭牌,让别人死心。
那名闺秀当场落泪,只说他能早日痊愈就好,别的都不打紧,又赔罪说以前都是自己不懂事,让薇珑千万不要放在心里。
薇珑听着实在是不好受,避了出去。
等人走后,梁澈语气苦涩地跟她说:“我能怎么办?不管她们是不是死心,也得想法子让她们真死心吧?瞧见你,不会自惭形秽的人不多,虽然在我眼里,她们也不差——你这种人,不是能过日子的,只能供在家里每日瞧几眼;她们不一样,她们是实实在在、有心有情意的人。”
一番话,把她说成了没心没肺没感情的人。薇珑失笑,自是不会跟他计较。
就这样如法炮制,梁澈解决了那些fēng_liú债,能帮的都让她吩咐人去帮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