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徒劳无获,面对的、经历的,只有他无形的折磨。
许多年,从来都没有让她有过一次的如愿。
她一生爱过的、恨过的、算计的都是他,除了嫁入程家,从没有一次能够如愿,不能得到哪怕片刻的快意。
该结束了,这一切。
这最后一次,她不会再徒劳挣扎,会让他如愿。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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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阁老休妻一事,很快传遍京城。
厉阁老曾弹劾他的事,则没有任何人提及。
心知肚明的,只有几个人。
林茂青为此事付出了代价:外放,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县城去做县丞。明年开春儿,正式的调令才会下来,他还能在京城逗留一段时间,但如今的差事已经有人接手。
他早就预料到了弹劾程阁老的最坏下场,这样的结果,却是怎么都没想到的。
离京之前,他最想最需要见的人是石婉婷。连续几日登门求见,石婉婷始终干脆地回绝,不论小厮、管事,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可是,他离京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办。若她能回心转意允诺嫁给他,他或许能够罢手;若她绝情到底,那么,他只能听从厉阁老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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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潇遇难两日后,顺王府才传出他中邪的消息,请太医前去医治。
梁湛、梁澈也在当日一早闻讯,早早的去了顺王府,看到梁潇的样子,梁湛暗暗松了一口气,梁澈却颇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太医给梁潇把脉的时候,两兄弟就在室内。
当时的梁潇被人安置在贵妃榻上,没有焦距的一双眼目光呆滞、茫然。
梁湛道:“这病症委实离奇,听顺王府的人说,顺王近日心绪甚是恶劣,这两日都把自己关在密室。下人如以前一样给他把饭菜放在密室门外,他却始终没有拿过,实在是少见。为此,下人才大着胆子进到密室,看到他的时候,已经觉得有些失常,把人抬回到上面,不过一两个时辰,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梁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回事呢?”
梁湛道:“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听一个管事听他说,这些日子总梦见顺王妃。”
“……”梁澈没接话,心里却想着,你倒是问得清楚,这下手的人,该不会是你吧?又想问他:周素音是否曾入过你的梦,又是否要索你的命。
太医把脉之后,一头雾水。脉象上,实在是看不出端倪,可人分明是完全瘫了,只一双眼还算正常,偏生眼神又是那样呆滞……是不是瞎了?可原因呢?顺王在他自己的府里,还能被谁鼓捣瞎了不成?不要说别人不信,他自己就不相信。
满头冒汗地斟酌多时,他也不敢下定论,只说自己才疏学浅,要请太医院里医术精湛的人来看看。
半日的光景,太医来了几个,谁都不敢下定论,到末了商量了一番,认可了梁湛提及的中邪的说法,开了个不温不火的方子——治不了病,但是常年吃也没事。
之后几日,梁湛时不时就去顺王府看看,找府里的下人询问一些事情。
太医院的人则把此事禀明皇帝,说法就是顺王中邪了,短期内怕是都无法恢复如常。
皇帝吩咐皇后得空了去看看顺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皇后说年节前后实在太忙,要正月十五之后才得空。
皇帝是真没当回事,私心里怀疑顺王要用这种事让他生出恻隐之心,索性说那就算了,总不见好再说。
——事情比唐修衡、沈笑山预料的还要乐观可喜。
但也不难想见,皇帝后知后觉长子成了名符其实的废物之后,会更为难过,甚至会气得不轻。
可又有什么法子?
若在前世,连皇帝自己都会暴毙,何况他那个心思歹毒却不够聪明的长子。要么是现在自食恶果,要么就是被梁湛除掉。
唐修衡得一步一步来,没可能先一步把梁湛除掉,更没可能让梁潇洗心革面。
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就活该不被他当人。
所以,他无法对此事生出分毫的不安或愧疚。
这件事,他并没对薇珑细说,只说梁潇开罪了跑江湖的人。
薇珑也没细究,权当是梁潇终究为周素音的事遭了报应。
如果不是那个男子下作、歹毒,贵妃和顺王妃就算有心,也不能成事。但是梁潇明显是很认同,甚至于他就是始作俑者。
这样的皇室子嗣,活着的话,日后只会有更多出身比他低的人被他害死。
只因为他是金枝玉叶,他就能荼毒生灵?只因为出身卑微,无辜的人就该被他当做棋子去利用、作践?
——这情形,与梁湛的前世今生没有什么不同之处,让薇珑一直愤怒。梁潇生不如死,活该,而她最盼望的,是梁湛也尽快得到相似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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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七,石婉婷来到唐府,只找薇珑说话。
再有两日便是除夕,在这时候没人还有闲情串门,薇珑料想着石婉婷找自己一定有要紧事,当即命琴书把人请到了正房说话。
见礼之后,石婉婷把一封书信交给薇珑,“唐夫人,您快看看,尽早知会侯爷才好。家兄也去找侯爷了,但是侯爷一向行踪不定,平时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今日这件事,他要是不能及时得知,可能会比较麻烦。”
薇珑颔首,取出信纸来看了一遍,见是林茂青写给石婉婷的一封信,信上有一句说是石婉婷相赠的扇坠儿,他收藏至今,且找到了几个以假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