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事,“把灯……”想说把灯熄了,他却不肯:
“不。”
他纠缠着她的唇,用手感知着她的美,调动着她的情绪,让她无暇顾及那些小节。
她纠结片刻之后,便身不由己地放下这件事。
他低下头去,撷取一颗红豆到口中,细细品味。
她不耐,身形微微扭动。过了一阵子,实在受不住了,缠上他,语声近乎呢喃,“唐意航。”
“嗯。”他略带不舍地放弃这一方的美好,转而便再度索吻,沉浸在这让他更觉美好的光景之中。
怀中这女孩,有着得天独厚的美。
真的,他找不到分毫瑕疵。
在他眼里,就是上天恩赐给他的最完美的一个女子。
这是不需验证便可得出结论的事情。
正如人欣赏到无双的美景之时便有感知。
被拥有的时候,她由初时的吃力转为适应,再到享有。
他则由初时的温柔相待转为恣意,再到肆意掠夺。
他与她拉开些许距离,“清欢,看着我。”
薇珑纤长的睫毛忽闪两下,睁开眼睛,看住他。
他眼波温柔如三月眼波,满含迷恋、沉醉。
这时刻的唐修衡,是喜欢她的,而且是特别喜欢。
意识到这一点,曾经徘徊在心头的不自在烟消云散,薇珑唇角微微上扬,绽放出甜美的笑容。
其实最在意的,只是在他面前失态,又因失态而让他不喜。
没了这顾虑,她便可以坦然。
“好美。”他敛目打量着她,低低地道,动作因此由起落转为磨碾,由轻缓到用力。
那让她惶惑的感觉逐步深入,迅速蔓延到周身。
她蹙眉,双唇微启,不自主地以肘撑身,闲着的手臂去搂他的肩颈。
不论是怎样的情形,都会想投入到他怀里寻求慰藉,哪怕那烦恼是他带给她的。
他目光变得迷离,知道那夺人魂魄的美妙感触就快到了,随着她的举动靠近她,缠住她的唇,轻柔地含,绵密地吮。
一如她不可控制地那样的对他。
“嗯……”她显得有些痛苦地慢慢阖了眼睑,失去力气,跌落回枕上,手指在他肩头轻轻跳跃,无声地催促他。
快一些。
这是与她最亲最亲的人,命运相连,骨血相溶,余生不离不弃。
愿意随着他的引领去体会更多的——在她是新奇,在他是快乐的事。
之后几日,床笫间每晚厮磨。
期间,唐修衡和薇珑陪着太夫人去大兴的庄子上住了一日。
庄子上最多的是苹果、葡萄。即便下人竭尽全力延长这两种水果的期限,如今也已到了最后一季。
夫妻两个不喜欢吃水果,但是乐于采摘,果香四溢的园中,不时传来两个人的说笑声。
太夫人赏景时隐隐听到着,只觉得这日子是前所未有的舒心。
她想,薇珑今年刚及笄,那小身子骨只是特别好看,却不利于怀胎生子。这样的话,开枝散叶的事情就不能急,自己要等个一两年才能提及想抱孙子的事儿,在那之前说了,只能让薇珑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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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廖家的人押送到京城之后,程老太爷的病情明显有所好转。
由此,程阁老如常上朝。
程老太爷与程老夫人张罗之下,程家在百官休沐之日举办宴请。
唐府太夫人、薇珑、唐修衡,都在邀请的名单之中。
之前探病在先,三个人自然不会推辞,当日应邀前往。
程老夫人对太夫人、薇珑显得又亲近几分,拉着婆媳两个的手寒暄了一阵子。
婆媳两个却觉得这宴请该是另有目的——自己的亲家不知哪天就要被问罪,老夫妻两个却有这份闲情,实在是不合常理。
来的女眷之中,六部的人居多,各位尚书、侍郎的夫人、千金都应邀前来,此外便是品级低一些的在各部行走的人。
以前曾三次到唐府帮周家说项的樊成,今日也带了家眷前来。
薇珑私心里比较留意的人,是周府二夫人及其女儿周素音。
这样的场合,周夫人是如何都不会来的,周二夫人带着女儿过来,不知是周夫人的安排,还是自己的意思。
晚宴时,男女宾客齐聚在花厅,分东西落座,中间用半透明的屏风隔开。两位老人家居中而坐。
酒过三巡,程老夫人笑眯眯地道:“席间也没有歌舞音律助兴,不免委屈诸位,真是于心不安。”
樊成的夫人笑着将话接了过去:“这又非难事,只要您老人家说句话,便会有人出面展露才艺——如今有才情的公子、闺秀可是不少啊。”
这种宴请,在很多门第看来,算是变相的相看各家子弟、闺秀,孩子们又是在长辈跟前,鲜少会有行差踏错的事情发生。哪一家的公子、千金若能在人前出了风头,亲事也就等于有了着落。
程老夫人笑道:“这我也知道,只怕孩子们不好意思。若是程家的孩子有个打头的就好了,只是可惜,我两个孙女都已出嫁,几个孙儿又只知道埋头苦读。”
程家老祖宗向来视琴棋书画之类为杂学,历代子弟精通这些的,只有程阁老一个。
“怎么会呢。”樊夫人继续笑着捧场,指一指身边两名妙龄女子,“这两个孩子,是我的远房亲戚,近日来京城投奔我,一个喜欢弹琴,一个喜欢作画,我眼拙、耳力不佳,也不知道功底如何。您老人家若是不嫌弃,就让她们献丑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