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十四岁那年不退亲,十五岁那年不逃婚,兴许都有孩子了。现在无心嫁娶,只想找个过得去的人,让我知道做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呢?”他除了问这一句,也不能说别的。
她勾了勾他的下巴,坏坏地笑,“就你吧?”
他当时其实有些尴尬。她的话说得再委婉,再合情合理,也是把他当成了让她知晓男女之事的工具。
天地良心,他在那时候是不忍心的,想劝她等醒酒之后再说这事儿。
可小妮子不给他说话的时间,亲了他的唇,又扒了他的衣服。
……
失身的明明是她,但有这感觉的却是他。
从那之后,他就打心底地开始惦记她,人不在跟前就会胡思乱想:她要是腻了他可怎么办?要是不声不响地跑了又该怎么办?
是,他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可她不一样啊,习武的女子也是弱女子,过的日子又那么辛苦。
他想照顾她,真的,想让她在王府里住下来。
可她不同意,每次到最后都说:“我迟早要离开京城,你我只是露水姻缘。这不是早就说好的么?”
最可气的是,每一次欢愉之后,她都是麻利地洗漱、走人。
太可气了。
好像他是等着她过来临幸的宠男一样。
这会儿想到这些,梁澈不自觉得眉头紧锁。
那边的代安吃饱喝足、漱口之后,看着脸色不佳的他,笑了,“怎么?等久了,生气了?”
听听,这是不是把他当成等着人哄的怨妇了?梁澈斜睇她一眼,自然不会说出真实的感受。
“我吃饱喝足之后,才有力气对付你啊。”代安笑着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
梁澈横了她一眼,“看不惯你这种奇怪的装束罢了。”
她来王府,从来都是打扮成外院管事的样子,长发用银簪束在头顶,素净的长袍。她常年在外跑,早习惯了这样,做男子打扮的时候,言行也一如男子——这一点是让他最别扭的。
“我也不习惯。”代安笑了笑,“缠的跟粽子似的,你以为我好受么?”
梁澈莞尔一笑,“听我的吧,来府里,让我照顾你。女孩子家,想自己开个铺子、找个差事,谈何容易。”
“别管我的事。”代安抚着他俊朗的面容,“今晚我不走了,可以逗留到明晚子时,你方便么?”
“这说的是什么话?”梁澈咕哝着起身下地,趿上鞋子,把她横抱在怀里,走向寝室,“我现在每日都方便。”
代安轻轻地笑起来。
梁澈柔声问她:“明晚有事?”
“前些日子跟你说过吧?我搭上了一个宫女,她手里存着很多金银首饰,要我帮她倒腾一下,换成银票。”代安解释道,“这种事不合宫里的规矩,只能偷偷摸摸的。”
“你是说,要大半夜的去宫门口喝风,等着她溜出来把东西交给你?”梁澈拧眉。这可是他的女人啊,居然去做这么掉价的事儿……他心里很难受。
偏生她不肯要他的银子,更不肯住进他给她置办的宅子……
他的心情从难受转变成恼火,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动作有些重。
“不是。”代安笑起来,“那名宫女在宫里的年头不少了,晚间能安排我扮成小太监,去她房里取东西。横竖我也没事,去看看皇宫到底是什么样子,不也挺好么?”
梁澈粗鲁地脱掉她的鞋袜,扔的老远,又麻利地扒掉她的衣服,“好什么好?!我越听越生气。”
“最后一次,这总行了吧?”代安笑着把他勾倒在床上,“听着生气就不说话。”随即坐到他身上,低下头,去吻他的唇。
缠在她身上的软布随着他的手势愈来愈薄,亲吻越来越灼热。
“你猜怎么着?”他语声有些含糊不清,“我想……娶你。”
代安失笑,“这种时候,别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离开他的唇,低头去吮咬别处,引得他狠狠吸进一口气。
算了,明日再说这件事儿吧。他在床上说的话,不要说她,他自己都不相信。
·
九月初六,周益安与程锦绣拜堂成亲。
九月初七,德妃殁了。
皇帝、皇后、贵妃、柔嘉公主、安平公主急匆匆去了德妃宫里。
宫女、太监看到德妃身死的情形,都没敢移动她,只顾着去各处报信。
德妃的情形很惨:她倒在床榻板上,额角、太阳穴两处严重的撞伤;血迹已经凝固成暗红色;床头的小柜子边角上,残留着血迹。
是自尽的情形。
皇帝站在她近前,神色黯然,周身透着悲伤的气息。
皇后等人见状,不敢出声。
皇帝打量着这个服侍了自己多年的女子,仔仔细细的。日后,再没机会看到她。
没有生机的容颜,曾经无数次对他绽放出妖媚的笑容;
苍白枯瘦的那双手,曾经柔白如雪,很多次为他弹奏乐曲、执棋与他对弈。
他没爱过这女子,但是这么多年走过来,对她已经有了亲人一般的感情。
她就这样走了,用这样的方式。
这宫里的人都是死的么?为何不照顾好她?!
生死诀别的痛,让他瞬间暴怒。
刚要发作的时候,贵妃咦了一声,他也在这同时留意到了一个细节:
德妃右手紧紧地攥成拳,拇指、食指间的缝隙里,露出纸张的一角。
皇帝走到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