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天天往断情山庄跑着去把皇姑姑给绑回皇宫……”
很快的,太子殿下便坐在了司马云隼面前,先是仰脸冲三楼趴在栏杆上的南宫云枫坏坏一笑,然后一本正经地看向了对面的司马云隼。
南宫云枫忍不住冷哼一声,嗤笑太子殿下的行为——云隼躲着长公主人尽皆知,以至于这十年都不曾再去皇宫,就算长公主用皇命威胁他也不肯去,凭太子他一席话,云隼就会给长公主当侍卫?
人间奇谈!
从楼上看去,只见太子殿下和云隼的脑袋凑在一起,压根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南宫云枫也不甚在意,他可不信太子殿下有那个本事。除了断情山庄的人还有圣上,云隼一向对任何人都是爱理不理的,更别提听他们的话了,太子殿下难道有那么大的面子?
趴在栏杆上等候了稍许,打发了两个要围上来的公子,和三个试图拥在他身边的花魁,南宫云枫耐心地盯着自家六弟的背影。
若是司马云隼转身再抬头,看到自家四哥脸上的笑容,就会明白太子殿下为何会笑得那么不自在了。他本来就不是木头,当然不傻,不明白的事情想一想就明白了。
然而事关断情山庄的名誉和义父的期望,他自然是不多想的。
“诸葛先生其实也不是要你一定为朝廷出力,不过司马大哥你已经二十岁了,每日在断情山庄呆着,就算你忙于守护断情山庄的安危,但终究是大材小用,未免让人遗憾……诸葛先生离开长安的时候,还嘱咐我给你找个好差事,他可真是关心你啊。虽然他是你们的义父,我瞧着他待你们个个如亲生,真叫人感动……”
一番话下来,说得司马云隼低下头,满脸的愧疚。
义父待他恩重如山,他也说要报答,如今义父对他有那么一点儿期望,他为何不能听从义父的安排?
想到因为贪玩而离家出走顺便卷走了三万两银票的义父,司马云隼轻叹一声,应道:“太子请吩咐。”
我的天!五个字!!!
太子殿下满脸震惊,呆愣了好大会儿,才醒过神,慌忙哈哈笑着:“这有何难?呵呵呵……”
司马云隼沉默地望着他,太子立即收敛笑容——被他这样冷如冰的眼神盯着,谁还笑得出来!
“呃,司马六少应该也听说了吧?大唐已开武科,但凡入殿试者,皆可为官。不如……”
没等他说完,高大的身影就已经离开了桌椅,风一样离去了。望着那抹消失在醉生楼大门口的身影,太子殿下不无得意:这样快的身手,入不了殿试才叫才玩笑!
而出了醉生楼走在大街上的司马云隼,脑海中便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他都该夺得殿试三甲,为断情山庄添光,让义父也对他放心。
大唐国富力强,青年才俊层出不穷,武科历经多番筛选及举荐,有资格入殿试者尚有五
十余人。练武的一个个人高马大,其中不乏俊美少年,众官员作为评审和那些豆蔻芳华的宫女们一样,看得目不转睛。
擂台上,两个男子一拳一脚斗得正酣。一个高大一个娇小,均是俊采非凡。
殿试到此,将要决胜出探花,而余下的那位,将和等候在一旁的司马云隼争夺状元。反正是前三甲的比赛,反正三位都是俊男,反正众人看得赏心悦目,至于哪个当状元哪个当榜眼哪个当探花谁还在意?
司马云隼看着擂台上的两个身影当中娇小的那个,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为何那个少年看起来……很熟悉?
“咳!”就坐在司马云隼附近的太子拿折扇挡着嘴巴,向司马云隼斜过身子,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少年,看着眼熟是不是?”
司马云隼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太子嘿嘿笑了两声,嗓音压得更低了:“其实……她是你八妹……”
不等司马云隼反应过来,擂台上的娇小少年已经在肩上挨了一脚,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甚是狼狈。那少年瞪着得胜的高大男子,似乎想破口大骂,忽然间瞥见司马云隼看过去,吓得脖子一缩,慌不迭地退后,躲进了已经比赛过的男子们当中。
司马云隼知道八妹是个武痴,又争强好胜,便没有揭穿她,任她躲着。胜出的高大男子要休息之后才能与司马云隼比试,所以众人都在议论中等待了一炷香。
至于那些议论,不外是假如司马云隼胜了,断情山庄的威名又要更上一层楼——前不久的文科殿试,断情山庄七少爷耶律云燚一举夺魁,成为大唐文状元,高头大马纵游长安,风光无限,不知道羡煞多少读书人。长安百姓,甚至整个大唐的百姓都把断情山庄当做了一块风水宝地,把诸葛庄主当做最会教养子女的神明。
做状元?其实无所谓,殿试上几番过招,司马云隼对自己的武艺有信心,但也不强求。眼下八妹女扮男装混了一个探花回去,瞒过陛下就是风光一场,瞒不过就是欺君,给断情山庄抹黑。
太子再次凑过来,小声道:“放心,你八妹能入得殿试,是跟我皇姑姑打赌来着,可惜她没得状元,赌输了,我皇姑姑说不定眼下正高兴……呃,我是想跟你说,有人揭穿八妹就等于揭穿长公主,没人敢这么做的。”
听了这番话,他心里顿时放心不少。对家里的兄弟姐妹,他一向尊长爱幼,只是不会用言词表达,在八妹眼里,想必他这个六哥挺可怕的。
微微苦笑,他起了身。一炷香的光景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