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都跨不出去这个坎。”
“嗯,阿姐也一定在等他去找她。”
柴青娪望向窗外长叹一声,希望这一次,他们都能得偿所愿吧。
“都会好起来的。”
月上西楼,官道上飞驰着一匹黑马,嗒嗒的马蹄声响彻在夜空下,显得格外迫切。
朝莫其实还没有完全想通,但柴青娪说的对,谁都不知道有没有来生,若是今世错过的话,可能就再也不能相见了。
他觉得,他应该去找离嫊,告诉她,告诉她他心中的想法,告诉她这么多年是什么在困扰着他,是什么让他痛苦万分。
不管她最后会不会选择他,他都应该让她知道他的一切。
因为,他是真的真的很爱她。
犹记得当年那个夏天的午后,他刚从战场上回到柴府,看见柴夫人牵着那个笑起来特别甜美小女孩朝他走过来。
那双漂亮的大眼看到他出现时绽放的光彩,在那一瞬间,吸去了他所有的神智。
他们的缘份早在那一刻就已经种下,以后的路,又有谁能够代替彼此呢。
客栈。
离嫊把行李放下后,便下了楼吃饭。
这种江湖客栈,最不缺的就是自以为厉害的蹩脚货。
在她刚进店时就感受到了几道淫靡的视线一直跟着她。现在她叫了店小二点过菜之后,那群人便忍不住走了过来。
一个穿着华服的男人坐在了她对面,脖子上挂着的汉白玉翡翠夺去足够吸引人所有的目光。
只是长相,就有些欠佳了。
“姑娘,看你一个人吃饭挺寂寞的,不如去在下的那一桌一起吃?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顺着他的手看去,那边坐着的都是和他一样货色的人。
财大气粗,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银票都贴在脸上,告诉大家,我很有钱。
“没兴趣,请你让开。你挡着我看风景了。”
离嫊坐在店门正对的那一桌,现在天色已晚,除了客栈照出来的昏暗的一小片光,四周围都伸手不见五指。
如此直白的拒绝,让对面那男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另外一桌的同伴也都相继走过来,围着离嫊面露凶光。
“老子让你过来吃饭是看得起你,别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离嫊端起茶杯,轻轻转了起来,“怎么办,我一向不喝酒。”
冷笑一声,指尖轻弹,茶杯就朝刚才出言不敬的人飞去,裂成四块,直直地插在他的嘴上,顿时鲜血直流。
站在她对面的那人气得一巴掌拍碎了桌子,“原来是个会武功的娘们,怪不得这么神气。兄弟们上,让她尝尝我们的厉害。”
离嫊冷笑,手中的蛊虫还没来的及扔出去,对面的那个男人就突然朝着另一边飞去。
砸在墙上,抽搐了几下便昏死过去。
离嫊看着朝莫就这么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直到朝莫飞身朝她扑来踢开冲上来的其他人,她才发现这不是梦。
这群人不过是乌合之众,仗着有钱人多,又会些三脚猫功夫就成天调戏良家妇女。
这次被离嫊和朝莫碰上,被教训地很彻底,吃尽了苦头。
朝莫递给小二一张百两银票后就拉着离嫊上了楼。
两人面对面坐在桌旁,久久没说话。
见到她之前,朝莫有一肚子话想告诉离嫊,但见到她以后,忽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反倒是离嫊打破了沉默;“你是来找我的吗?”
朝莫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心仪之人,心绪一点一点平复下来。
他走到离嫊面前,拉着她的手,单膝跪地,从下往上看着她,“我是来找你的。”
“我来是想要告诉你,告诉你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如果你听完,还能够接受我的话,那我们就成亲吧。”
故事其实很简单,朝莫自己身为一个医者,却治不了自己——他从柴家被灭门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处在深深的内疚之中。
那些年带着离嫊逃亡的日子,悔恨和压力折磨着他,他渐渐地发现自己开心不起来了,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等到他后来学了医,才明白了这原来也是一种病。
这是心病,可他却没有心药去医治。
十五年间,这种病疯狂的折磨着他,他开始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会伤害到离嫊。
所以他渐渐地疏远离嫊,企图让她离开自己。但这效果并不好,折磨得两个都更加痛苦。
柴青娪曾经带给了他一丝救赎,他以为他找到心药了,可现实的反击总是来得那么快。他发现,他并没有比以前好。
反而随着时间的增长而越来越痛苦。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推开离嫊,却总是狠不下心,他舍不得。
今日柴青娪的一番话点醒了他,他才发现自己的这种行为太过于自私,离嫊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
她应该是要知情的。
何不把所有的原委都告诉她呢,也许她才是自己的救赎。
离嫊安静地听完朝莫的故事,眼泪顺着下颌隐入领口,湿得很彻底。
朝莫笑了笑,“我觉得自己就像个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离嫊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捧着朝莫的脸和他相对而跪,“这一生,你注定是我的,你逃不掉的。”
朝莫听着她如此哽咽却霸气的话,心中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
倾身向前,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