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这位表小姐不是上赶着去讨好老夫人吗?更何况她现在是不得宠的时候,这个时候老夫人主动见她,那不是翻身的好机会吗?她竟然拒绝了!
丫鬟忐忑不安地回到亭子里,声音颤抖地回禀道:“老夫人,表小姐说,她身子不爽利。”
傅老夫人脸色一沉,皱眉道:“是真的不爽利还是不愿意陪我这个老婆子?”
丫鬟见老夫人微微动怒,犹犹豫豫地不敢说。傅老夫人见丫鬟似乎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厉色问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丫鬟跪在傅老夫人跟前,低垂着头,低声说道:“回禀老夫人,奴婢去的时候,还听到表小姐在屋里摔东西的声音。”
傅老夫人冷哼一声,说:“她这是心里不爽利?回头给她请个大夫瞧瞧。”
片刻,苏清荷的院落去了一位大夫,只听小燕在外头对苏清荷说道:“表小姐,老夫人听闻您身子不爽利,请了大夫过来看看您。”
里头传来谩骂声:“快给我滚,我不需要看大夫,滚啊。”
大夫一愣,不满地摇摇头。傅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喜儿也跟了过来,语气里带着些轻视,说道:“表小姐,老夫人一片好心,您可别辜负了。再说了,这会儿大夫都来了,总不至于让人家白跑一趟吧。”
苏清荷听喜儿话里的意思还是得要她迁就大夫一下了?当下打开了屋门,冷冷地看着喜儿,冷喝道:“你一个贱婢胆敢如此跟我说话,小燕,给我掌嘴。”
小燕愣在原地不敢动手,喜儿亦是抬头挺胸,看着苏清荷说道:“要教训奴婢也是老夫人一句话的事情,轮不到外姓小姐动手。”
苏清荷气得冷笑,抬手就要朝喜儿的脸上重重地打去,不想却被喜儿躲开了。她顿时是火上浇油,欲要再次动手。喜儿不满地说道:“看表小姐举止如此泼辣,想来身子是无碍了,既如此那也不必看大夫了。”
喜儿话音刚落,头也不回地领着大夫离开了。只听大夫带着嘲讽的语气对喜儿说道:“这位小姐还真是不识好歹,没眼色。”
喜儿冷笑一声,一句话也没说。苏清荷的脸色十分难看,那股戾气将她以往的温婉吞噬得一丝不剩了。小燕吓了一跳,向苏清荷福了一礼,一溜烟就跑走了。
苏清荷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她突然崩溃大哭。如今,她到底变成了一个怎么样的人?在表哥眼里,她的善良早就丢了。现在,她连清白都没了,这辈子再也不可能靠近表哥了。
苏清荷涕泪泗流,双手紧紧抓着地面,咬牙切齿地自语道:“都是钟飞扬害的,都是他那个魔鬼让我彻底失去表哥的,我要报复他。”
苏清荷渐渐平复了情绪,她回到屋里,将自己关在屋里,在黑暗中坐了整整一夜。傅府下人们对她态度的大转变都历历在目,尤其是喜儿那明目张胆的鄙夷。还有池宁桐和傅岚禹成双成对出入的恩爱模样更是让她无法接受。
既然她什么都没有了,那么别人也别想再拥有什么。她的身体已经被魔鬼毁掉了,那么就跟魔鬼同流合污吧。她之所以一步一步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开始就是池宁桐造成的,池宁桐要是不出现,那么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嫁给傅岚禹了。
翌日,苏清荷很早就醒来了。令小燕感到震惊的是,她就像没事人一样,叫她伺候着梳洗和用早饭。似乎眼前的苏清荷又回到了以前优雅的样子,但是,小燕看得清清楚楚,她的优雅不再是温婉,而是一目了然的冷漠。
苏清荷吃过早饭,休息了一会儿便出门了。她径直来到毓堂,迎面碰到了正要出门的伍叔。伍叔一愣,客气地问道:“小姐,您怎么来了?”
苏清荷听伍叔喊她小姐,态度也很客气,微微动容。在傅府里,也只有伍叔对她的态度从头到尾都没变过,不觉放和了语气,说道:“没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的那个远方侄子,看看在咱们傅府里住得可还习惯。”
言罢,便径直进去了。伍叔愣在原地,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大大不合常理的事情啊。伍叔觉得自己显然不适合留下来,便走出毓堂。
苏清荷径直走进钟飞扬的屋里,见他愕然,苏清荷嘴角一挑,漠然道:“起得还挺早。”
钟飞扬目光往外看去,担忧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有跟伍管家碰到面吗?”
苏清荷冷笑一声,漠然道:“何止碰到面,我还告诉伍叔是过来找你的。”
钟飞扬皱眉,低喝道:“你疯了吗?”
“可不是,被你传染到了。”
钟飞扬见她难得来主动找他,心下很是好奇,也不再追究,问道:“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苏清荷冷冷地看着钟飞扬,眼神里依然是掩饰不掉的厌恶之情,漠然道:“钟飞扬,既然我的身子被你糟蹋了,索性跟了你算了。你答应过我,我会是傅府的当家主母,是吧!”
钟飞扬见苏清荷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惊喜地应道:“自然,清荷,你果然是个聪明人。”
钟飞扬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苏清荷拍开他的手,冷笑一声,说:“晚上去我院子里。”
122会面
却说,傅岚禹刚到京城界限,还未踏入城门,便有一人迎接上去,显然是等候多时了。这人面冷少语,但态度还算客气有礼。
此人远远看到了傅岚禹,下了马,抱拳说道:“在下胡宇,特在此恭候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