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是这样……”
阮酥把那信纸揉做一团放进袖中,想了想道。
“你想办法把这个消息告诉太子,请他自行裁夺。”
“是。”
到了颐德太后寿辰那日,宫中举办万寿庆典,颐德太后喜兔,今年恰好是兔年,嘉靖帝为表孝心,不仅请了无为寺一众高僧进宫念长寿经,还勒令将集市上的贩卖的兔子全都买来放生。宫中最大的戏楼畅音阁也重新刷金漆、铺彩瓦,张灯结彩只待给太后庆生。
辰时起,颐德太后穿戴九凤朝服,在栖凤宫中坐了,接受百官女眷齐贺,这一次,阮家女眷却没有被剔除在外,梁太君喜不自禁,带了万灵素大妆前往,轮到她们时,恭恭敬敬磕过头,刚想退出去,颐德太后却在珠帘后开了口。
“进来的是阮府女眷么?”
太后身边的女官纯贵答道。
“回禀太后,正是阮府老太君带了孙媳妇万氏前来贺寿。”
突然被叫住,梁太君和万灵素都有些忐忑,阮家近一两年实在是不太平,前些日子又出了万阙山那档子事,传到太后耳中,自然没有好处。
颐德太后的心思却不在那些事上,她点头道。
“听说你家大女儿阮酥和印侍郎已订下婚约了?只不知什么时候完婚,哀家也好备一份贺礼赏给两个孩子。”
梁太君一时猜不透太后是什么意思,七公主对印墨寒属意是人人皆知的,太后如果心疼孙女,出面阻扰他们的婚事还可以理解,但听她话中的意思,似乎偏向成人之美。
梁太君连忙赔笑道。
“谢太后恩典,只是前些日子臣妇儿媳不幸亡故,酥儿因要为母守孝三年,故而婚事延期了。”
“守孝三年?”
颐德太后皱了皱眉。
“百善孝为先,倒是这么个理,不过阮酥那孩子也不小了,姑娘家家的,也别太耽搁了。”
梁太君一听,心头警铃大作,若说刚才太后的话还很含糊,现在她却已经猜中七分了,不知阮酥又挡了哪位贵人的路,太后这是希望她速速完婚了。
“臣妇谢太后提点。”
“嗯,下去领宴吧!”
195九凤朝冠
寿宴在延禧殿举行,嘉靖帝和颐德太后于坐于殿上,嘉靖帝一侧依次是太子、各皇子、三王、文武百官,而太后一侧依次是皇后、良妃、陈妃等妃嫔,再是公主、太子妃清平、各位王妃、郡主、命妇小姐。
一百零八道菜肴顺序而上,筹光交错,舞乐齐鸣,各家女眷都顾着欣赏歌舞,阮酥的目光却落在上座的太后身上。
太后身边的女官纯贵姑姑,年逾四十,因伺候得好,太后离不开她,因此年纪到了也未曾出宫,此时她正替太后布菜,笑吟吟地替老人家解说场舞。
虽然乐声喧嚣,阮酥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但她十分清楚,每次太后生日,都是纯贵姑姑赚各位皇子银子的好时机,这宴席上哪道菜、哪个节目若是得太后的欢心,纯贵姑姑便会告诉太后,这是某某皇子命人准备的,以阮酥对祁念的了解,他虽有心机,却自持贵为太子,从来都是不屑讨好这些下人奴仆的,而祁澈却不同,看颐德太后满含笑意地往他的方向看了几次,就知道祁澈必定没少给纯贵姑姑塞钱。
太子放不下身段,却不知这些小人物可是举足轻重的,因为他们长期待在皇帝身边,最懂上心,有时候皇帝对他们的信任,只怕还要超过自己的儿子,若是处理不好这些关系,你就算再能干,也抵不住日积月累的谗言,前世的祁念,便是输在这些细节。
若是从前,阮酥或许会提点太子两句,可是如今,她对太子也没有这么上心了,她移开目光抿了口黄酒,感受到有人注视,她抬起头,对面的印墨寒于是对她举了举杯,阮酥皱眉,正准备别过头不理会,注意力却不觉被印墨寒袖带里露出的墨绿一角吸引了。
印墨寒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不由牵了牵唇角,他慢慢自袖中取出那个绣着茂兰的香囊,一双墨瞳锁住阮酥,柔软深情。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分明是知秋的东西!这个兰花的样子,还是她苦缠阮酥替她画的,之后又一针一线地绣了出来,宝贝得什么似的,竟不想,她是用来送给印墨寒的!
对上印墨寒眼角眉梢的温存,阮酥突然明白了些什么,猛地一惊,心中怒意如翻江倒海。
但宴上安排了宫女,知秋和宝笙都不曾入席伺候,所以她一腔怒意无法发泄,只好忍下。
天色渐昏,酒宴正酣,突然有内侍进来笑着禀报。
“启禀圣上!太后!城楼外不知是谁放了百余盏孔明灯,霎是好看!”
“哦?”
嘉靖帝闻言,不由面露惊喜,对颐德太后道。
“母后,此乃祥瑞之兆,不如移驾观之?”
颐德太后自然高兴,一时坐着歩撵带众人上到城楼,果见夜空之中,成千上百的孔明灯徐徐上升,灯上描金的寿字,透过火光,更是耀眼非常,不由心中大悦。
“不知是谁这样有心?”
只见清平和祁念对视一眼,摇摇走了出来,对颐德太后一福。
“是太子殿下命臣妾准备的,说是太后大寿,咱们也学民间讨个彩头,放几盏长寿灯,臣妾听说,民间给父母放灯许愿,要儿女亲自扎了方显心诚,便带着府中女眷扎了这些,自己写了寿字,分发给百姓去放。”
说着,她脸色微微一红。
“只是臣妾手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