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这究竟是男人的天性还是他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他还爱着,怎么能够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是啊,他怎么能够和别人在一起……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一个错误。
三年前,安澜失踪。面对娱乐圈的阴险与不堪,林溯萌生退意。他推掉一切通告和片约,有意淡出圈子。
这些举动在母亲冉静的眼里,全然被自暴自弃这个词一笔带过。她无法看着自己如恒星般闪耀的儿子,竟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地堕落到如此步,她决心要以自己的方式让他回心转意。于是,某一天清晨,冉静突然拿出一张病历单,亲口告诉林溯自己得了肝癌晚期。
面对病历单上各种奇怪的数据,林溯无所适从,他恍然失措的站在原地。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由母亲一人带大的独子,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甚至比晴天霹雳更让人感到惊心。
深爱的人走了,连世上唯一的亲人也要离去吗?
他无法相信现实会有这般残酷,可是当他在多方求证后的结果摆在眼前时,他不得不屈服,屈服母亲“最后”的安排——迎娶许一曼,好好成个家。
两个月后,大溪地无比风光的世纪婚礼,照片上的林溯没有一点笑容。他呆滞的表情以及茫然的眼神无不在默默的表示着他的不情愿。可是那又能怎样?
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望着身边赤|裸的女人,心里竟生出一丝难言的反感与抗拒。
“许一曼,我不爱你!你何必要逼我娶你?”
许一曼那如水蛇一般的身躯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冰凉的双臂牢牢的盘绕着他的脖颈:“林溯,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我会比她爱你更多。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她纤细的手指抚摸过他的脸颊,细嫩的手指掠过胸口直往下身逼去。温热的鼻息迂回在耳边,激的他血脉喷张难以自持:“你看看我有多爱你,你感觉到了吗?”
话音未落,林溯猛地将她推开,独身一人跳下床,胡乱将衣服套在身上,落跑般的仓皇冲出房门。只留许一曼呆滞的顿在原地。
“林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隔着一道门,门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可是对他来说,却是唯一能够守住的底线。
既然不爱,便不该选择占有。
此后的几个月里,他满怀愧疚与无奈沉浸在忙碌的工作中,对许一曼避而不见。直到在一次偶然的机遇中,他从一个狗仔的嘴里挖出了些多年前未爆出的“老料”,而后又随着这“老料”的线索,一气儿牵出了许一曼背后的秘密。
母亲的病是假的,就连当年被狗仔拍到的那张开房照片,也是她在背后设计下做出的摆拍。还有买通稿宣扬两人即将结婚的言论……
若不是这些安排,安澜怎会受困于绯闻,在那种境遇下选择独自离开。
终于,他心底原本对许一曼的歉疚被谎言彻底消磨干净,从而转化为了一股最深痛的厌恶。
林溯终于明白,自己至始至终不过是陷入了旁人编织成的一张大网,而看似强势的他不过是其中的猎物。
“为什么?”他再一次质问。
得到的依然是类似的回答:“因为我爱你,真的爱你。”她使出一贯的手段,流着眼泪,摆出看似纯情无辜的模样。
“你真让我恶心。”
深深的悔恨裹挟他继续前行,容不得一刻的喘息,谁会在意他心里究竟有多苦多伤。不再有信任,不再有依赖,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儿子,林暧。
这是他亲自取得名字,孩子小名颇有深意,叫阑阑。一如当年他唤安澜时那样。唤孩子的时候,就觉得安澜好像还在。付出给孩子的爱,大概也能转换到安澜身上一些吧。他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安慰自己,其实更应该说是在麻痹,麻痹自己仅存下最后一点的妄想。
直到那晚的医院,恍若是梦境。身旁的一切瞬间被雾化,眼中只剩下她的样子。她的嘴唇湿润而又温热,让人心弦摇曳,触景伤怀。
“澜澜。”他身形微颤,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轻语。他双眼微闭着侧过脸,静静地从狭长的缝隙间望着身边这个女人。“假如我说我是迫不得已,你信吗?”
“我信。”
他没想到她会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个答案。
“为什么?”
安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感觉你不是那种人,今天你的确让我又了解了不少。”她说着,从包里翻出湿纸巾,小心的捧着他的手,将他指甲里的泥污擦拭干净。
“明天我就要进剧组了。”
安澜手下的动作顿了一下:“哦。”
“我没事了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不可以。”她冷言接着道:“你有事了再打,没事别来烦我。”
林溯勾了勾唇角,弯起了一抹极温柔的弧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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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游过后,安澜准备开车直接将林溯送回家,谁知半路上林溯突然接到个电话,说是有场子临时让他过去。
她望着林溯空洞的双眼,整张脸上写满了麻木。像是一个行走在暗夜中的行者,繁华,灯火,全然与他无关。
那一刻,安澜突然明白他眼中为人称颂的忧郁气质,其实是一种无力与挫败并存的失意感。是啊,哪里会有人生来忧郁呢?她有些心疼这个看似光鲜的男人。
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