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说了谎,怎么会不难受呢?
至少不适感还是有的,但是啊,相比起身体的那点不适感,顾非也更喜欢昨晚身心交融的感觉——就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从此更加确认彼此的心意。
所谓的,质的改变。
此前没经历过,顾非也没有发言权,但他现在有了某种新观点——有人喜欢柏拉图,有人少不得身体接触,但对于顾非也来说,灵魂与r_ou_体,其实就是一体的。
聂细卿有种错觉,那就是如果眼前的人是猫,现在一定已经享受得伸懒腰或者咕噜咕噜了。
顾非也停止了了蹭下巴,故意使力用下巴将聂细卿的手往下压。
察觉到了手上被施加的力气,聂细卿笑,就托着顾非也的下巴,把他往餐桌那边慢慢引。
早饭很清淡,吃完聂细卿送顾非也去学校上课。
聂细卿是不信顾非也不痛的,别看这个人一直说不难受,就凭他坐上椅子的那瞬间,立刻变得稍微有些僵硬的表情,以及悄悄抬起来一半的……臀部,肯定是痛的,不说而已。
昨晚前段非常细心没错,但到了最后,聂细卿自己也无法保证,自己到底有没有因为太过失控而伤到顾非也。
原本这个情况,在家休息比较好,但因为今天是开学第二天,顾非也本人并不愿意请假。
聂细卿是真的担心顾非也,希望他休息,但不管是担心还是关心,总归要建立在尊重对方选择意愿的基础上,才没有毛病。
去学校的路上,顾非也在副驾驶,都不敢实打实坐在车座位上,总归要稍微把重心偏移一点。
到了学校,聂细卿一直把顾非也送到了教学楼旁,说好了下午还来接,这才回去。
开学第二天,课程并没有那么多,上午下午各两节,并不需要太多的移动。
顾非也以腰有点扭伤为由,坚持着“能不动就不动实在要动喊曾培铭”的原则,使唤了曾培铭一个上午。
中午食堂,曾培铭打了两个人的饭,端上了桌。
将口味看起来就很寡淡的那一托盘放顾非也面前,他自己的则是看起来就很辣但很香的菜式。
顾非也脱口而出:“我跟风的培儿今天怎么不吃和我一样的啦?”
曾培铭有时候喜欢这样干,顾非也吃什么他也跟着来一份,像今天这样走两个极端的还是第一次见。
曾培铭笑:“今天要与众不同。”
顾非也想也没想又接话:“不行,我看上你那份了。”
“非儿别闹,老老实实吃清淡些吧。”曾培铭如是道。
耳边忽然想起今天早上,聂哥坐在餐桌前对自己说:“最近这段时间,我们就吃清淡一些吧。”
清淡一些……
可不就是因为昨天的事情么!
可是聂哥这样说就算了,为什么曾培铭也这样说?
所以说,那句话到底是无意说的,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是谁走漏了风声?
顾非也很老实地闭嘴,拧着眉作冥思苦想状。
曾培铭喝了口汤,身体往前凑到顾非也面前,小声道:“莫方,也就我慧眼如炬,别人没可能看出来。”
顾非也:“!!!”
震惊吗?
必须很震惊啊!
所以曾培铭这个直男懂这么多真的好么?
不愧是能和顾非也玩到一起的,曾培铭对顾非也还是挺了解的。
此刻,曾培铭得得瑟瑟地吃饭,一边观察着顾非也的表情——这明显就是很疑惑为什么会被看出来,但是又坚决不开口问原因的样子。
顾非也这种表情很不常有。
对此,曾培铭一开始头顶四个大字,喜闻乐见;但过了几分钟,两个人饭都快吃完了,顾非也还是没问,这下就把曾培铭给憋死了,满脑子都是一句话,“他怎么还不问我”。
讲道理,顾非也不问原因其实也没毛病,一问,不就坐实了么?
心知肚明地沉默,含蓄点多好对不对?
曾培铭终于不再等对方问了,凑到顾非也面前:“非儿你今天一动不动,走起路来走姿和平常不同,我知道这看起来和腰痛差不多,但……”声音压得更低,“但你满脸春se。”
春se!
顾非也一惊,这家伙都说的些什么莫名其妙的破词啊?
“你自己看看……”曾培铭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交给顾非也。
顾非也将信将疑,接过手机。
其实仔细一看,还真是,反正说不清道不明,总感觉自己满面春光……不,满面春风。
“是不是整个人都在发光?我跟你讲……”曾培铭的声音在耳边,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顾非也已经从最开始的讶异和不好意思当中回过神来,将手机还给曾培铭,笑眯眯地说道:“今天下午聂哥会来接我。”
让你话这么多。
“聂哥”这俩词,在曾培铭的人生字典中是“暴力倾向”的代名词,于是他很配合地一秒变得正经:“我说那么多,那都是铺垫,接下来才是我想说的重点。”
顾非也看他这么严肃,忍不住笑了:“说。”
“非儿,我这学期要出国留学了,和甜甜一起去。”
顾非也一愣,然后回过神来:“记得给我代购。”
曾培铭笑,又停顿了一会儿,完全不见了刚才闹着玩的样子:“我对甜甜很认真,所以就想和她一起去,但其实吧非儿,我挺舍不得你。”
顾非也沉默了一会儿。
很铁的哥们即将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