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难得地说了句解释的话。
“哦?”解知冕摆弄了下大拇指,自嘲道:“我倒是没注意过。”
解惜欢不再看他,径自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道:“竟劳驾解大公子亲自出马,惜欢倍感荣幸。”
“怎么说也是亲弟,我这做大哥的总要亲自送你一程的!”解知冕转弄着手上的玉戒,看着镇定自若的解惜欢,阴测测地笑着,又一脸诚恳道:
“再说爹那老家伙,是越老越糊涂,不知轻重,竟让我这身残的弟弟远赴这穷乡僻壤来替他办什么破事,大哥我不能坐视不理,只好赶来给你‘解脱’了。”
“那惜欢多谢大哥好意。”解惜欢这才看了眼他同父异母的大哥,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凉茶,仿佛解知冕话中的杀意与他无关。
“你不怕我在茶水中下了毒吗?”解知冕危险地眯着眼睛,盯着解惜欢。
将死之人,还如此做派,跟那该死的老头子一个德行,解知冕最是恨之入骨!
“想解大公子不会如此轻易送我上路的。”解惜欢看着满脸狠戾的解知冕平静道。
“没想到你竟如此了解我。”解知冕冷笑一声,走到解惜欢面前,居高临下道:“让我都不忍心将你千刀万剐了!”,语气甚是轻柔。
解知冕双目嗜血,面孔扭曲,解惜欢却无动于衷,认真而笃定道:“你杀不掉我。”
“哈哈哈……”解知冕觉得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他道:“不是杀不掉,而是现在不能杀掉。虽然你是个残废,但在谢明远心中可还是有点重量的。”
解知冕直呼其父的名字,一副志在必得的神色,笑道:
“人说‘虎毒不食子’,所以我还要用你去和那老家伙做交易呢!死人可没多大用处,你说对吧?”
解惜欢不作声,只平静地抚摸着茶杯。
解知冕轻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转而满脸狰狞,往桌上就是一掌,似要威吓掉解惜欢脸上的“无视”和“毫不在乎”。
桌子瞬间坍塌,支离破碎,上面的茶具也碎了一地,冷茶溅湿了解惜欢的前胸衣袍和下摆。
“你好像忘了你是一个连路都不能走、手无缚鸡之力、懦弱无能的残废!”解知冕变得暴戾异常,恶狠狠道:“或者说你还在指望你那猪头猪脑的傻大个护卫?!”
解惜欢看了一眼已近疯掉的解知冕,不置可否。
“哦,那你要失望了,他现在恐怕已经死了,在黄泉路上等你呢。”解知冕不管解惜欢反应,自问自答。
“或者你在等愿意做你替死鬼的……”
他面上浮现一个讥诮的笑后却突然止住,转而又道:“还是说,你在希望疼爱你这残废儿子的老家伙再救你一回?”
解知冕俯身盯着解惜欢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可惜,那老头不堪‘思子心切’,竟重病在床,口不能言,如何来救你?”
“你做了什么?”解惜欢难以置信地盯着解知冕。
“你这话问得就不对了!同样是儿子,我怎么会对亲生父亲下毒手呢?”解知冕终于从解惜欢脸上看到了一丝表情,甚感痛快!
可眼前他的脸突然变成了娘亲的脸,娘亲死前那苍白无色的面容……,他的心像被利爪擒住,在这一瞬,他改变了主意。
解惜欢必须现在、立刻就死在他的面前!
解知冕双手如电,掐住了解惜欢显得柔弱的脖子,双眼放出饿狼一样的光!
要活活掐死,看着、感受着解惜欢在自己双手下咽下最后一口气,这对解知冕真是最好的泄恨方式了。
解惜欢连人和椅子顷刻被一股大力猛地撞到了墙边,椅子翘了起来,头也重重地砸在了墙上,但他面上不见一丝惧怕之色,狭长的双目变得深而亮,迎视着解知冕目眦欲裂的瞳孔。
忽然,解惜欢伸出右手抓着解知冕的手腕,而他的左手,从进屋开始,便一直放在座椅把手的末端……
此时解知冕所有的怨恨都化作了力量,去夺取解惜欢的性命。
解惜欢苍白的面孔因充血而涨得红紫!
忽地,一阵夜风从门缝中挤进来,解惜欢闻到一丝香味,他松了松左手,可脑中又浮现了七年前的光景,眼前之人也是用这双手,向他口中灌入了一大碗□□……
他动了左手食指,按了隐在把手下面的一个机关按钮,而后双手紧扣住解知冕青筋突起的手腕,用尽气力喝道:“清羽!”
“清”字方出口,一个身影破门而入,快速出手砍向解知冕脖脊处的大椎穴,解知冕反应不及,顿然倒地。
解惜欢脱了钳制,猛咳了起来,身子也颓了下去,他右手抚着颈项,大口吞吐着空气,面容异常通红。
“公子!”
清羽看也不看地上昏迷的解知冕,直跨过他奔向解惜欢,急切道:“你没事吧?”,她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恐慌——解惜欢,你不能死,无论怎样,也不能!
“没事。”
片刻解惜欢平了呼吸,又恢复了淡然的神色,仿佛忘了自己刚刚还是命悬一线。
清羽看着解惜欢脖子上的几道深深红印,已经淤血,她只觉触目惊心!
“公子,你的脖子……”
清羽双眸泛着疼惜,忘了面前的男子是高高在上的主人,直伸了手向那伤处碰去……
“嗯。”解惜欢答非所问,似是提醒她的无状,清羽急忙收回手来。
“可有伤药?我去买……,不,得先用凉水先敷一下……”此刻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