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在马车里?”她晃了晃头,忽然掀开车帘,喊道:“停车!停车!”
小祝扬鞭催马的动作却反而剧了,子夜的话,他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子夜怒道:“是谁给你这样的胆子?快停下,我叫你停下!”
她去夺小祝的鞭子,却反被小祝一把推回了到车厢里,朵儿连忙扶住了她,道:“小祝,小姐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小姐叫你停下,你听见了吗?”
小祝毫无回应,继续快马加鞭子。
朵儿道:“小姐,小祝好似变了个人。”
子夜让朵儿闪开,自己却忽然攀过车窗,闭着眼,纵身跃了下去。
车速太疾,她接连滚了几下,最后又撞到一个树杆上方才停了下来。
疼!
真他娘的疼!
她咧着嘴,挣扎了几下,愣是爬不起。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小祝一脸急色地跑下来,要扶子夜。朵儿却抢在前头掺起子夜,瞪着他:“都怪你!”
子夜站起来,揉了揉屁股,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小祝一闪身,挡在她的前头:“小姐你不能回去找萧照。”
子夜拧眉看着他:“你从前只称他为大将军的。”
小祝便赶紧改口:“你不能回去找大将军。”
子夜问道:“为何?”
小祝道:“大将军在谋反,谋反乃诛九族的大罪。你若是回去了,必会受其牵连。”
子夜道:“你怎知阿照一定会失败?”
小祝被她噎了噎,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道:“他们的计谋,齐鸾早已知道。大将军以为,靠那八万黑甲军便可拿下齐鸾。却不知,齐鸾早已从北魏太子那里借了六万兵马,加上五万御林军,早早就埋伏在效外,专等大将军自投罗网。”
“这么说,阿照情况很危险?”子夜大吃一惊,转而又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样的机密事,连萧照都不知道,何况小祝只是将军府里区区一个卑贱的下人。
“小祝,你到底是谁?”
小祝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绝不会害你。小姐,你本就不属于这里,外头海阔天空,无论你愿意去哪里小祝都会追随左右。至于萧照,即是他自己选择的路,结果如何也该一力承担,你又何必再多管?”
子夜沉默了良久,终是轻轻点了下头。她慢慢推开了朵儿和小祝,“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要一个人在马车里静静。”
朵儿放不下心,想跟上去,子夜冲着她咤道:“我说要我静静,你聋了吗?非要逼着我现在就下决心吗?”
这么多年以来,子夜从来没有像这样吼过他们。朵儿哭了起来,不为自己,只为小姐感到难过。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小姐和大将军眼看就要成婚了,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子夜慢慢地爬上了马车,她没有钻到车厢里,却解开了马车的套绳,跳上马背,马头回转,再用力一夹马腹,马儿高嘶一声,朝回城的方向飞奔而来。
朵儿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了一跳,根本不及应。
小祝疾步追上,揪住僵绳,硬生生地将马给逼停了,“小姐,真的去不得!”
子夜怒目而视:“我命令你放手!”
小祝握僵的手又紧了紧。
“这些年来我虽从未视你为奴,却不代表可以让你爬到我的头上来!放手!”她高坐于马上,居高临下,神色冷凛,无形中透出一种威严之气。
小祝没有丝毫要放手声音,“你去了,只会白白搭上一条性命,根本救不得他。”
“救不得,我也要去。即使是死,我总要他身边陪着才安心。”她的声音清清淡淡,却不容拒绝。
小祝沉默了一会,终是低叹一声,“也罢,我陪你去吧。”
言毕,他已经利索地跳上了马背。
子夜有些意外:“你去做什么?快下去,你和朵儿一起赶紧离开这里!”
小祝笑了:“你既不惧死,我又有何惧?驾!”
马蹄哒哒,倏地远去。
☆、阴阳五行阵
两人一马,待奔回北城门前时,城门紧闭,一溜守城兵站在高高地墙城上头喝令他们离开。
子夜无奈,只好放弃近路,绕去南郊。如此一来,时间便耽误不少。
到了南效皇陵附近时,已经到了下午的申时。
四下环顾,皇陵周围静静悄悄,即没有祭祀的皇家众人,也不见日常守陵的官兵。过份的平常,反面让人生出更多的不安来。
子夜的心头突突地直跳,“人都去哪里了?”
小祝道:“皇家祭祀一般辰时开始,午时结束。皇陵之地无甚遮掩,不适合兵变。我猜想大将军应该会在皇帝回宫的路上设伏,封锁城门就是想让其后退无路。若我猜得没错,他们选择的设伏之地便是回城路上的盘龙谷,那里两侧环山,中间连着官道,即是回城的必经之事,又是设伏最佳之地。”
盘龙谷,恰如其名,这里的山势并不高,却连绵十几里,俯看之下,弯弯绕绕,呈盘龙之势。而盘龙的低谷之地,又恰好与官道连在一起,仿佛是渐入龙腹,口小,而腹大。
在兵家眼中,这是最佳的设伏之地。
但此时,原本的伏兵却反被追击,驱入了谷中的伏圈。
子夜和小祝遥遥看见盘龙谷时,耳中先闻金戈交错之声,以及嘶吼和惨呼声。等拐了个弯时,眼前就出现了军士撕杀的场面。血,将黑色的大地染成斑驳的红色。前一刻还奋力撕杀的人,下一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