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只管指挥指挥。偶尔……偶尔去卖个艺,也不太累,呵呵……”
言下之意,萧照卖艺是逃不掉的了。
好在萧照没有和她一般见识,道:“陛下寿辰还有半个月,你这几天收拾收拾,准备住到乐府去吧。”
子夜脸上的玩笑神色立时散尽,“你,你赶我走啊?”
萧照捏了捏她的鼻子,笑了起来:“我若真舍得倒好了。你现在是乐枫嫡女的身份,总要去乐府住几日才像话。特别是陛下大寿那天,乐夫人身为一品诰命,也是要进宫的。你身为记名的女儿,自然也要随行。到时我便向陛下开口,请求赐婚。赐婚时,你也须出席谢恩。为免到时出丑,这几日你还要学些礼仪规矩。”
子夜微吃一惊:“什么?我也要进宫,还要面见皇帝?”
萧照笑问:“怎么?你害怕了?陛下对朝臣的女眷还是极为宽容的。”
子夜翻了个白眼:“我才不怕呢,就算皇帝也还不是凡夫俗子一个?”
萧照道:“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倒也罢了。真进到宫里,可千万莫说乱说。陛下即使宽容,倒底也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君王。”
“你当我缺心眼呀。就算我自己不惜命,也不会随便给阿照找麻烦。我只是,我只是……”子夜说着说着便有些快快不乐,噘着嘴道:“我只是一想到要离开你,总是有些舍不得。阿照,我要去乐府住几天?是不是陛下一赐婚,我就能回来了?”
萧照道:“陛下赐婚后,你我之事便会满朝尽知,自然不能再让你随意留在萧府了。否则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赐婚后,我会就近选个良辰吉日,迎你过门。那时,你我便是正经夫妻了,以后有的是相处的机会。”
子夜想了想,也知他说得在理。可是想到要要分开些时日,心里终归生了不舍之情。抱着萧照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娇嗔道:“可是我若是想你了怎么办?”
萧照将她拢进怀里,又顺势吻了吻她的额头,道:“本大将军旁的不说,这攀墙越户的本事可不小。特别是乐家我又熟的很。”
子夜脑海中便浮现出萧照贼眉鼠眼地爬乐家院墙的模样,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萧照一瞧她这模样,便知她准没想好事,抬手又想赏她一记板栗,却终归是狠不下心来,只用掌心揉了揉她的头顶。
夕阳西下,天际只余下一道金色的残辉,笼在那对相拥的恋人身上,镀金也似的。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
只是夕阳再美,也终有隐没的一刻,黑暗渐渐笼下。
三天后,子夜以乐府大小姐的身份搬进了乐家。
乐夫人亲自带着乐家一众女眷迎接,并且还特意将府里最好的闻琴院安排给了子夜住。
据说,这闻琴院原本是乐枫的正妻乐少夫人居住的,为了让给子夜住,乐少夫人特意搬到了厢房里去住。子夜知道后,颇觉过意不去,推辞了,但乐夫人不许,也只好应下。想着,反正也就住这几天,过些时候嫁回到了萧府,便还给乐少夫人就是了。
也因为乐夫人给足了面子,乐家的其他女眷便也看出子夜在乐夫人心里的份量。赶着套交情,送礼的人几乎快要把闻琴院的门槛给踩平。
晚上,送走了最后一波人后,子夜趴在床上数着乐家女眷送的礼物,乐得嘴都合不拢。
朵儿端了茶点进来,一瞧见她这副贪财的模样便觉好笑,“我奇怪怎么天才暗你就就掩了门,原来是躲在房里数礼物呢。”
子夜招手让朵儿近前,“乐家人出手可真大方。姐姐你瞧,姑奶奶送的这对金镯子可沉了,换成银子估计够我用好几年了。最最贵重的,应该就是乐夫人,哦不对,我应该称她嫂子才是,她送的这套纯金镶红宝石的头面一看就是稀罕货。”
因为之前萧照提过要辞官回乡,于是子夜便当了真。这不,眼下就开始筹划着要多攒点钱好留着过日子。
朵儿笑了笑,却忍不住提醒道:“你当这些东西都是白得的吗?忘了教你礼仪的姑姑说过什么了吗?贵族之间,最重礼尚往来。你收了别人一对金镯子,便要还一份价格相等的礼物。所以呀,你今儿收了几份礼,明儿便要挨个还回去。只能更好不能差,否则会叫人轻视的。”
“什么!”子夜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可是细一想,礼仪姑姑确实是这样说过。顿时又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摊坐在床上,掩面长叹,“空欢喜,空欢喜呀!”
朵儿从柜子里翻出来个紫檀做的小箱子,道:“小姐你无须担心,咱们临来之前,萧管家从库房里给你备了不少好东西。拿出来送人,保管不寒酸。”
子夜看着心在滴血。她一直以为那一箱子的东西是萧照给他的,没想到只是用来送礼,也就是说转眼就要成别人的了。
不过想想自己目前的身份也是乐家人给的,方才不那么心疼了。
于是当天晚上,子夜便和朵儿一起将箱子里的宝贝都翻出来,挑选好了回礼,第二天就一一回了礼。
☆、儿时之约
在乐家,知道子夜真实情况的只有乐枫和乐夫人,连少夫人都不知道。乐夫人知道她过不多久便会嫁出,对她极为宽容。免了她早晚请安的礼节,更不需要她在跟前尽什么孝心。
子夜上午跟着礼仪姑姑学习礼仪,吃过午饭开始就彻底闲了下来。虽然乐家的各房女眷都对她示好,但是她总觉他们每说一句话都要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