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你觉得我是在拿可可绑你?是不是?”
莫小离没有说话,这么明显的事情,是与不是,还需要说吗?
“算了,在登顶之前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比起恐高,你说的话更让我胆颤。”俞致远闷闷道。
山并不高,两人磨磨蹭蹭到达山顶也才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俞致远已不再恐高,负重登山也不容易,他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劳累的状态。
虽在郊区,山顶的夜空也早已被城内姹紫嫣红的灯光渲染,找不到一颗完整的星星。莫小离不得不把目光投向远处的万家灯火,只觉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我常常一个人上来这儿,起初爬一小段都会腿软,就像你说的,那时候我是用四只脚爬的。”俞致远笑笑道。
莫小离接道:“后来你越挫越勇,坚持不懈,迎难而上,终于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我只是心里闷,不知道怎么排解而已。”俞致远道,“只有登山时的恐惧能让心里滴的一部分血变成流出的汗。”
莫小离点着头,却不去看他,“恭喜你,汗没白流,你已经不会恐惧了。”
俞致远看看她,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可以感受我有没有在恐惧。一路上,我的心跳一直很快,我脑子里都是你大着肚子从楼梯滚下去的模样,我很害怕。”
莫小离抽回手,像他说的,他的心跳确实很快。他去了纽约,肯定知道了不少事情,她道:“其实也没什么,人家都说生孩子是世界上最痛的事情,可我在生之前就已经晕了过去,倒是少了不少痛楚,你不觉得这是因祸得福吗?”
她在笑。
五年前,他在国内,她一个人在国外挺着大肚子被人设计滚下了楼梯,更被他母亲告知孩子已夭折,他不相信那个时候的她也笑得出来!
他闭眼不敢再去面对她的笑容,他觉得那刺眼的笑容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在他心头一寸一寸往里插。
“五年了,我恨了你五年。我一直以为你抛弃了我们的孩子,背叛了我。”
“你妈出手太大方了,没人能看见那么多钱还不弯腰,我也不例外。”莫小离回忆着,从前那些事的感触似乎也没那么深刻了,“再说了,我那时候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孩子没有了你,你妈收买我的钱其实花得有些冤枉,但对于我来说,能凭空多出一张巨额支票,何乐而不为呢?”
“莫小离,你什么意思?你一定要把自己说得那么难堪吗?”俞致远怒道。
莫小离看了眼发怒的俞致远,自嘲地笑着,“难道不是吗?那个时候的你正全心全意地追求着另一个女人。我是死是活,你哪里会有空关心呢?”
俞致远不解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不记得了?”莫小离道,“没关系,丁小姐会记得的。”
俞致远对于这老生常谈的话题很是无奈,“这和丁洁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
莫小离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谁跟你说丁洁了?我说的是丁氏真正的大小姐,丁黎。”
“你竟然知道丁黎?”俞致远感慨道,在他的生命中,如果说莫小离是翻涌的海浪,那么丁黎便是涓涓的细流。
莫小离迷茫地看着远处,“难道已经没人记得她了吗?”
晚风吹过,将封存的记忆揭开,丁黎,是个久违的名字。在很久很久以前,俞致远的未婚妻并不是丁洁,而是这个从小不绝于耳的丁黎丁大小姐。
丁黎两家是世交,无论出于情义还是生意,两人的婚约在初中毕业时就定下了。当然对于叛逆期的孩子来说,他们是拒绝这种古代才盛行的父母之命的,彼时的他们也根本没有商业联姻的意识。
两人极为默契地采取了能拖一时是一时的拖延政策,既不反对父母的安排,因为反对无效;也不主动交往,父母也理解,那个年纪学业为重。
在父母安排下,逢年过节时两人会互赠一些小礼品,但每每遇到一起吃饭喝茶游玩的事情,不是丁小姐临时要进行舞蹈排练,就是俞少爷临时要参加足球比赛。是以,两人神交已久,却从未有机会一睹真容。
直到后来,俞致远爱上了莫小离,而丁黎却离奇失踪了。
丁家小姐失踪,但俞氏和丁氏的婚约却不能作废。好在丁家不只有一位小姐,身为丁黎堂妹的丁洁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俞致远的未婚妻。
“丁黎,曾经是我的未婚妻。”俞致远看着莫小离,不见她有任何反应,又道,“也许你不相信,我从未见过她。”
“我相信。”莫小离静静道,“在你心里,丁黎是个怎样的人?”
“莫小离,我们能不聊丁黎吗?”俞致远道。
“不能。”莫小离道,“五年前,丁黎是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必须要知道。”
“你在说什么?”俞致远感到很奇怪。
“那时候,我从病床上醒来,他们指着一具尸体告诉我,那是我的孩子。你的母亲拿着支票威胁我,不要再缠着你。我都咬牙挺下来了。”她看着他,“可我却被几封邮件压垮了,就是你写给丁黎的情书。”
俞致远怔怔地看着她,“你,我记得我改了邮箱的密码,你不可能看到的……”
莫小离扭头笑了,“是啊,你是不是盘算着,如果我没有看到,你就可以享齐人之福了?”
“莫小离!”俞致远快被气炸,“我是给丁黎发过一封邮件,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