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灼热起来:“那你呢?你就没想过,其实我是希望你当太子妃的吗?”
到底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男人,男人比起女人就是有天生的优势,这太子殿下一近前,她便感到一股压迫感。
当下她退后一步,收敛了笑,淡道:“殿下,阿烟素来拿你当做哥哥一般看待,如今提起这太子妃,倒是未免污损了你我素日的兄妹情义。”
兄妹情义?
太子是万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般话来,不免扯唇,略带嘲讽的一个冷笑:“阿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去年父皇还曾说过,以阿烟之才貌,必要为我皇家妇才好。当时你未曾说过什么,顾左相也未曾说过什么,难道如今,却是不喜了?”
说到这里,他眉目染上了阴沉:“还是说,你心里想着的是六皇弟燕王?”
阿烟见他一扫往日温柔之态,竟隐隐有狰狞之意,不由冷笑,挑眉淡道:“殿下请自重。婚姻大事,自由父亲做主,阿烟不敢妄自谈论。”
太子听闻,越发嘲讽地笑了下,无奈地道:“阿烟,你不过是推辞罢了。若是你喜欢的,便会说男女授受不亲都是陈腐滥调,便会说婚姻一事当由自己做主;若是你不喜欢,便又推说父亲之命媒妁之言,你实在是——”
话说到这里,太子难免咬牙切齿,想着眼前女子,姿容绝色,无奈太过聪慧剔透,实在是可恨又无奈。
阿烟的心思被太子说破,当下也不恼,反而正色道:“殿下,有些话您既然说到这个份上,那也不必拉拉扯扯地隐瞒。阿烟实在是对殿下只有兄妹之义,并无丝毫男女之情。况且阿烟生性顽劣,实在不堪为殿下之配。”
此时话已说绝,太子低着头,阴着脸默了半响,忽然笑了下,抬头望着阿烟:“阿烟,这婚姻之事,总是要父皇和顾左相做主的,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
阿烟神情一顿,凝视着他,顿时明了,他只是并不愿意放弃,竟然是要永和帝赐婚了?
如今的她深知,当今永和帝不过是试探罢了,其实他是绝对不会让那个门生遍天下的顾齐修的女儿嫁给这位雏君的。
而在这件事中,自己和父亲做到的必须是,表明自己对太子妃之位丝毫没有兴趣,至于为什么没有兴趣,也必须找出一个理由来。
甚至不能让永和帝感到,顾家因了感受到他的防备才故意表现得没有兴趣。
于是阿烟垂下眸子,淡淡地道:“那就请皇上他老人家做主吧。”
太子低头看着她绝美的姿容,却见那眉如浅月,眸如水波,朱唇仿佛胭脂染就,更兼那乌发秀媚如云,盈盈立在那里,带着几分灵动的倔强,却又淡雅如仙,楚楚动人。
他心间不免发热,想着这样一个绝世姿容的姑娘,原本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他命中注定的太子妃。
他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当下他深吸了口气,火热的眸子盯着她,哑声道:“阿烟,无论如何,你只能嫁入我皇家,只能为我刘栔斌之妇。”
阿烟黑亮的眸子迎向太子,嫣红的唇微微抿起,眉眼间透出几分疏离。
她凝视他半响,最后终于挽唇轻笑了下,笑得遥远而漠然:“我说过了,这一切要看皇上的意思。”
?
☆、第25章萧正峰的药
? 和太子不欢而散后,绿绮也出现了,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因她之前哭了,两眼便有些发肿。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晋江侯府落魄,这绿绮跟随着也是遭了罪的,当下阿烟也是心疼她,低头扫过她的膝盖,却见她勉强立着,两腿都止不住的轻颤呢。
跪在颠簸的马车上,那罪也不是好受的,阿烟当下心里也不是滋味,便道:“既受了伤,便不要乱走,先陪着我回去禅房吧。”
绿绮点头,低声道:“是。”
回到禅房,寺院的小僧人已经送上了茶水素斋,阿烟随意用了些,又让绿绮坐下也吃,可是绿绮此时偏偏不坐的,站在那里不说话。
阿烟见此,声音中便带了几分威严:“坐下,吃。”
绿绮听到这话,瘪了瘪嘴,忙坐下,在阿烟的注视下用起午膳来。
阿烟这才点头,淡道:“你先用膳,我出去走动下。”
说着,便随了那小僧人出去,行至院中,问起那小僧人:“你家住持呢?”
小僧人恭敬地道:“住持大人陪着萧将军下棋呢。”
阿烟不免笑了,想着那个萧正峰,看似一个彪悍武将,不曾想还懂的棋局。要知道这住持大人可是棋中高手,能陪着他下一炷香时间的,都不是寻常之人呢。
不过转念她又一想,便明白了,父亲曾说,这萧正峰乃是大昭难得一见的将才,调兵遣将行兵布阵,本就和棋之一道有异曲同工之妙。
又联想到他昔日权倾天下的威势,想着他本就不是一个只懂杀敌的莽撞之辈,懂些棋艺也在情理之中。
她眸中泛暖,想着这一世隐约间已经出现重重偏差,只盼着不要因为这些意外而改变了他命中的格局。
想到刚才不满而去的太子,她不由轻叹一声,知道自己这是一身的麻烦,总不能连累了这萧正峰,以后倒是要远着他才好呢。
就这么走着的时候,她又想起绿绮来,便随口问道:“请问小师父,我那丫鬟膝盖发肿,这寺中可有跌打伤药,能否取些来?”
这小僧一时倒有些为难:“这寺里倒是有些药材,却未必有那跌打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