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下喉咙间的躁痒,低哑粗噶地道:
“阿烟姑娘,我们先喝交杯酒吧?”
这称呼就有些问题,不过此时阿烟紧攥着手,手心里都开始湿润了,是以她也没察觉他的话语有什么问题,当下轻轻“嗯”了下。
当下阿烟站起来,两个人来到西窗下的小桌前。
萧正峰倒了一杯琥珀色的喜酒在杯中,然后递给阿烟一杯,就这么用火热的眸子盯着她道:
“来,喝下这杯吧。”
阿烟被他看得浑身都发热,一瞬间想起许多,譬如上辈子关于这个男人的说法,据说这男人当初娶了李明悦,到了第二天李明悦都没能下得了床呢。
她又不是个无知小姑娘,好歹上辈子是成过亲的,于这男女的事情上都是知道的,如今低垂着玉白的颈子,捏着那杯喜酒,心里却是想着,以这萧正峰的身量,怕是这方面总是难以应付的吧?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萧正峰已经伸手过来,坚实有力的臂膀环住她的,就在她还走神间,就这么两只手臂已经缠绕上了。
阿烟顿时感到来自对方的力道,那是一种粗硬而强势的力道。他或许并不是故意的,可是他只一个随意的动作,便仿佛将自己柔软纤细的臂膀环得再也无法动弹半分。
萧正峰呼吸渐渐重了起来,他盯着阿烟娇红醉人的脸颊,低哑的声音几乎从喉咙里滚出来的:
“喝酒。”
于是两个人各自就着那喜杯,低下头,缓缓饮下这喜酒。
喜酒的味道并不重,甚至略略发甜,阿烟一口口缓缓饮下,冰冷而火热的滋味便顺着喉咙往下蔓延。
而眸光却自酒杯间越过,落在了两个人交缠的臂膀上。
都是穿着大红的喜服,却是迥然不同的,一个柔软纤细,一个刚硬结实,这让阿烟想起昔年在田间林里看到有逯人用柳枝编制柳框的情景。粗而有力的枝干是支撑,混合着柔韧的柳枝儿,一缕一缕地编制起来,拧成麻花,交错缠绕,方能编制成结实的柳筐。
阿烟正这么想着间,却觉得手中饮尽的酒杯被人拿走,紧接着,眼前忽然那么一晃,身子便被拦空抱住。
阿烟微惊,不自觉地抓住什么,待惊魂甫定,却发现自己抓住的恰是萧正峰的一缕黑发。
慌乱之中忙放开了,复又去抓住了他臂膀上的喜服。
萧正峰垂眸,炽热的眸光仿佛要将怀中的新娘子淹没一般,此时却见怀中女子犹如那只稚嫩懵懂的小白鹿一般,清澈透亮的眸子映着些许好奇些许惊惶,就这么无助地倚靠在自己健壮有力的胸膛上。
而萧正峰呢,平素里只觉得她走起路来犹如风中柳枝一般十足的摇曳,总以为她是极瘦的,其实如今方能明白,她是丝毫不比人差上半分的,当下不免将她越发抱紧,力道也分外的大。
阿烟原本还处于浮想联翩之中,这一番变动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总以为合该是花前月下说一番话儿,再吹了烛火慢慢的来。
可是谁知道这萧正峰每每受礼不曾越矩,其实早已经是压抑得将要爆发,如今好不容易成了亲拜了堂,正是可以光明正大任意妄为的时候,怎么可能不一偿那最初的心愿呢。
在这么一刻,几乎想将她吃下腹去。不过他终究是怜惜这女子,她纤细娇嫩的仿佛撑着一只花骨朵,真是碰一碰都怕坏的。
锦帐外,只能听到这些话语。
阿烟的声音里都透着惊惶:“萧将军——”
萧正峰与其是在安抚她,倒不如说是说服自己不必心软:“阿烟姑娘,别怕。”
她也是经过事儿的,可是她上辈子也就嫁了一个沈从晖,还是一个病秧子,一时不免再次想起上辈子的那李家姑娘,还不知道在床榻上受了什么苦楚呢:“萧将军,将军,你,你轻些吧,”
阿烟声音断断续续的:“将军,实在不行,怎么进得来,不如咱们从长计议。”
“阿烟姑娘,我素日敬你,任何事上绝对不敢违背你半分意思,只是这是咱们的新婚洞房之夜,只是这事儿上,我却怜惜你不得,该做的总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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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受过一番风浪的阿烟,倚靠在那里,抿着唇儿便哭起来。
萧正峰此时脑中也清醒起来,他搂着怀中的小娇娘,心疼又歉疚,当下抬起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匀着气儿,尽量放柔了声道:
“阿烟姑娘,是我放浪了,以后总是会轻些,不让你受这般苦楚。”
听得那声“阿烟姑娘”,阿烟真是满心的委屈和无奈,没好气地捶打着他:
“你已经做了这等事,竟还称呼我姑娘!”
萧正峰一听,也发现自己的不妥,脸红了下,揽着这个撒娇的人儿,低哑地唤道:
“阿烟娘子……”他这么一叫只觉得连这称呼都是软绵绵的,说不出的心间滋味。
阿烟还是觉得委屈,她的身子几乎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再想起刚才,顿时委屈地道:
“你放开我!”?
☆、第79章成亲后
? 这一夜,萧正峰酒壮英雄气,把个阿烟弄得个浑身酥软乏力,求饶不已,一口一个地叫着“萧将军”,软绵绵的说哭不哭好生可怜,可是萧正峰却是不为所动,最后一直弄到后半夜,阿烟挂在他身上已经是半分力气都无,真个如软泥一般了。
后来他总算是勉强尽兴了,可是阿烟却不能入眠,睁着一双含泪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