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事先准备好的营养液交给赵敏:“妊娠反应,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赵敏给她打上针,心疼地看着她青紫的手背,抹了把眼睛,走出了病房。
余念不吃不喝的日子持续了几日,感冒好转后,勉强吃进去,也还是会吐,吐完了就窝在被子里睡,为了保证营养,还是要打营养液。
身边的人想方设法让她精神起来,赵阿姨无微不至的关怀,商曳偷偷地把几只猫狗偷偷带进医院,陈倩看不下去她消沉指着她鼻子骂……身边的人都想方设法地给她鼓气,余念看着她们,心里很明白,也很温暖,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还是会时不时地哭起来,甚至有时候会出现沈川就在她身边的幻觉,就像她做手术后一样,每天夜里,他就在沙发上或看书,或写论文,时而起来走动,去阳台抽烟,后来他们的关系缓和了,就睡在她身边,呼吸沉缓,身体温暖。
所以这天余念醒来,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吃棒棒糖的红毛朋克小萝莉的时候,也觉得是自己的幻觉。
死神,长这样?
身后贴着她睡的人和以前一样,只是比记忆里的人要黑,也更瘦了些。
余念将视线重新聚焦在萝莉死神身上。
小萝莉踩着又尖又细的黑色高跟长靴,裹着夹克和短裙,一脑袋红色的假发,眼睛周围画着黑黑的烟熏,把原本就大大的眼睛扩了一圈。小萝莉拿出嘴里的棒棒糖。还是粉红色,草莓味的。
“余姐姐,”小萝莉微微一笑,“不认识我了吗?”
人,余念实在是不认识,这甜甜的声音……
“……娇娇?”
余念猛地转过头,啪啪地照着沈川的脸拍了十几下:“醒醒!喂!”
“不用打啦,”娇娇嘿嘿笑了几声,“沈医生急着回来,几天几夜没合眼了,估计得睡个一天一夜才能醒呢!”
“你……怎么帮我找到他的?”余念擦掉脸颊的泪,缓了很久,才平复下激动的情绪,望着变了个人似的娇娇,匪疑所思地问:“赵大哥呢?”
娇娇嘎嘣咬碎了棒棒糖,鼓着腮帮子嚼了几下,玩弄着手里的棒棒:
“我托手下去南非进点钻石,飞机失事后得知只有沈医生不知所踪,我就让派去的人帮着找了找。沈医生这路挺波折的,伤得不重,听说一开始还和当地的医生帮忙救人,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落到黑/帮手里了,那帮人看中了沈医生的技术,把他关了起来,所以当地的搜寻队才找不到他……找到他以后,我没有立刻联系你,担心路上再出变故。为了找他,我搭进去不少人力物力,算我还清欠你们的了。”
信息量太多,余念也不知该从何问起,晕头转向地跟在娇娇身后:“你本来也不欠我们什么啊,哦,那二十万……”
“啊?”娇娇回头,一脸理所当然,“那二十万本来就是我的。”
余念:“……”
那个乖巧小萝莉怎么变成爆炸朋克女了?
“不用谢。我是来还棒棒糖钱的。”娇娇看着手上的荧光棒,回头看了看她的肚子,问:“余姐姐,你为什么要结婚啊?为了生孩子吗?”
“生孩子,也有一部分原因,”余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主要是想留一直在他身边。”
“那就留在他身边好了,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
余念想了想,笑道:“结婚就是个契约,虽然没有人能保证有了契约就一定会遵守,但立下契约,有了约定,就多了条羁绊。”
娇娇低头想了想,拉开了病房门。
余念望着她离开的小小背影,隐隐地替她担心,刚才娇娇有意避开了赵品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娇娇找到家人,恢复记忆了吗?
这一切余念来不及深究,她转身走进病房,钻进被窝,痴痴地看着酣睡的男人。
很久没有刮胡子了,脸上粗糙扎手,黑眼圈很大,头发也乱糟糟的……
余念心疼地抱着他的头,突然觉得有些硌得慌,低头从沈川怀里摸出一个小布袋。余念好奇地打开布袋,掏出一把晶晶亮亮的裸钻。
“回来就好了嘛,还带这些干什么……”
余念哭笑不得地抱住他,“笨蛋。”
沈川睡了二十几个小时。这期间,余念无论如何也叫不醒他。赵阿姨和商曳都跑来恭喜余念,记者也来了,医院的股东们也来了…一群人只能在床边围观酣睡不醒的男人。医生给沈川做了些简单的检查,一切正常,说沈川只是太劳累,好好休息就好了。
余念觉得既然沈川回来了,医院的事也有专业人管理,准备沈川醒来后,就带他回了家。沈川醒来的时候,余念刚睡着,迷迷糊糊感觉到他抱着自己,在耳边又亲又舔,一遍遍说爱她。
刚听见余念还有点小感动,毕竟沈川向来含蓄,从来没这样一遍遍地说爱她。但目不转睛地看了他一天,余念十分地困,听到最后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闭嘴!儿子要睡觉呢!”
翌日,商曳目瞪口呆地看着狼吞虎咽的两个人,拽了拽一旁同样目瞪口呆的赵阿姨:
“他们……好可怕,是饿了多久了?”
赵阿姨怕怕地拍了拍商曳:“我再去让阿姨做点……”
“赵阿姨,我跟你去!留在这儿,我怕他俩把我吃了……”
吃饱喝足的余念和沈川又抱着睡了一觉。余念先醒过来,起身走出房间。
见她出来,粘豆包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开心地在她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