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忍了下去。
前世今生原来都与二表哥无缘啊。
她又想起姐姐江玉菁的话来,二舅母一向势力薄情,不要对二表哥太上心。
现在回头想想,果然是从小在安家长大的姐姐了解二舅母为人。
父亲刚进京升了户部侍郎,二舅母对自己处处体贴父亲被正是停职在家后,本来还在庄子上的二舅母突然就说有事要回家去,带着二表哥匆匆走了父亲官复原职,姐姐又定下了好亲事,二舅母又上紧的促成二表哥和自己的亲事眼下父亲生死未卜,就算醒来了也不见得还能在侍郎的位置上呆着,二舅母大概觉得侍郎府要倒了,另给二表哥攀了个好亲事。
崔先生是不是也看出来了,可惜没有点醒自己。
只是姐姐的婚事还在,哥哥的前程也一片大好,二舅母何至于心急如此?
翻来覆去,玉萱总想不明白,因为几日连着劳累,慢慢的倒也睡着了。
江玉菁知道消息时,玉萱已经睡醒起来了。
因为阴天,不过申时三刻天就暗了下去。
雁书将房内的灯点上,又将熬好的羊汤和饼给玉萱摆在了榻上的炕几上。
玉萱喝了一口,问:“母亲那里可送去了?”
雁书道:“一熬好就给夫人端过去了,听厨房的人说碗送回来时干干净净的。”
玉萱放了心,专心吃起饭来。
染画一直垂首站着,思前想后觉着说个更坏的消息也许能让玉萱暂时不去想安家的事情,于是开口说道:“小姐,今天一大早我在街上打听到一个消息,是有关何府何小姐家的事情。”
玉萱咽下最后一口汤,漱了口后,才问:“昨天何家姐姐不刚出了门子,她们家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染画道:“石夫人今早上吊死了。”
短短一句话让玉萱愣在那里,一时没有反应。
雁书瞪了染画一眼,不让说还说!她担心的推了推玉萱:“小姐,小姐。”
玉萱长叹一口气:“我没事。石夫人有什么想不开的?”
染画接着给她说:“何大人宠妾灭妻,将石夫人关在一个偏避的小院子里不让出门,还说何小姐一嫁人就收了她的中馈之权交给那什么武姨娘!石夫人虽然软弱,骨子里到底有着贵女的傲气,一根绳子吊死自己,也让何大人在官场上再也不能出头了。”
玉萱道:“这事一传出去,何大人在仕途上是走到头了。还是可怜的何姐姐,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子。”
染画道:“何姐姐和石家的人逼着何大人写了和离书,将石夫人的尸体带回了何家,从此与何家一刀两断了。”
玉萱半响不语,雁书又盛了碗汤放她面前:“别想了,小姐多喝点热汤,晚上还要去上房守着。”
玉萱笑了笑,对何家的事也不再多说一言,端起碗又吃起来。
江玉菁进来时,玉萱刚把半张饼泡进汤里,见姐姐进来,玉萱问:“姐姐吃过饭了没有?”
江玉菁在她对面坐下,先看了看炕几上吃到一半的汤和饼后,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玉萱的神色。
玉萱摸了摸脸,笑问:“姐姐看什么?我脸上长花了吗?”
“江玉茜给你说什么都别信!”江玉菁问:“她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就是过来想看咱们家的笑话!”
玉萱笑:“咱们有什么笑话让她看的?”
江玉菁说道:“你能吃的下笑的出最好,无论她说的真假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你年纪尚机会多的是!”
玉萱道:“姐姐多虑了,眼下我最担心的,是刘公子他们能寻到名医救醒父亲吗?”
157旁观者清
玉萱吃完饭,与江玉菁互相搀扶着去了上房。
进了里间看见安氏在榻上睡着了,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玉萱问田嬷嬷:“母亲可吃饭了?”
田嬷嬷点点都:“吃过了,老奴硬灌的。”
江玉菁皱了下眉头:“嬷嬷可别太硬了。”
田嬷嬷道:“我劝夫人想想又照顾病人又主持家事的两位小姐和准备恩科的三爷,可是她不听。容老奴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夫人这是作呢!后悔没早点原谅老爷,现在又摆这姿态有什么用?家里就夫人一个长辈,难道让两位小姐天天熬着主事?嘴里说你们年纪小熬不住,可是夫人又做什么实际的事情让两位小姐歇着了?”
田嬷嬷是安氏的乳娘,从下把安氏看大,在府里的地位等于半个主子,平时也得小姐和少爷们的尊重。
此时她说的虽然重,但是全在理上,江玉菁和玉萱对看了一眼,也不再责怪她。
玉萱过去看了看睡的正香的母亲,好奇的问:“母亲怎么睡那么安稳。”
田嬷嬷神色有点不自然:“我往汤里兑了点安神汤。”
江玉菁脸色就有些不好:“田嬷嬷,知道你从下看大的母亲,是真心心疼她。可是这私自给主子下药的事,今天情况特殊且饶了你,不允许再有下回了!”
田嬷嬷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要不是实在心疼安氏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在床头趴了三天,借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私自做决定。
她见江玉菁生气,忙说:“再不敢了,老奴一会自去领罚!”
玉萱回头说道:“嬷嬷是为了母亲好,姐姐且消消气吧。”
田嬷嬷看了眼玉萱的神色,见她态度坦然,又询问的看了眼跟来的青棋。
青棋点点头,田嬷嬷就知道玉萱是想开了,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两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