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并不把这场盛宴太当一回事的感觉。这令乔亦柔心情不由复杂起来,她想起晌午在咸福宫偏殿撞上的傅太医,他们……
不知怎么,因这件不确定的事情,乔亦柔突然紧张得生出了几分渴意,她端起瓷杯猛饮了一杯茶,目光缓慢游走在四周。
附属国贵宾与官员都井然有序的落座,气氛颇为热闹,相熟的人面带笑意的交头接耳着。此时陛下与太后还未现身,想来是在等候吉时。齐毓玠后宫无主,本是可以携太后与丽妃一块儿出场,不过不知他和太后怎么想的,压根没提及丽妃。这样算算,不怨丽妃憋屈得厉害。思绪翻飞,她目光赫然与往此处瞥来的丽妃撞了个正着,乔亦柔忙心虚的笑了笑。
丽妃飞快轻哼了一声,立即将头扭向别处……
乔亦柔见她嫌弃得如此正大光明,抿了抿唇,暗叹不愧是家中有后台撑腰的,有底气。
低眉给自己再斟了一杯茶,她刚沾唇,却察觉远处又有一道像是审视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乔亦柔猛地抬眸,循着目光追寻到对面,然后定定落在席间一个年轻男人身上,是敬王?因他长得与齐毓玠略有些神似,所以她对他印象稍微深刻一点。
他此刻视线仍未收回,两人目光短暂触碰上,乔亦柔心中遽然一惊,她暗道不好,便慌忙低头。心想这敬王眼神不会那么好吧?莫非已经认出她就是下午蹴鞠场上站在陛下身后的小柔子?这可如何是好?
正纠结着,太监一声绵长的通报声中,齐毓玠与太后从正中红色地毯徐徐行来,他身着朝服,从头到脚是她从未见过的威严庄重。
与太后目不斜视上阶梯,齐毓玠面朝大家,受众人朝拜后,他抬手,气度不凡的沉声道,“免礼。”视线在下首逡巡一圈,齐毓玠继续道,“狄旒二国国王不远万里携臣民来访,朕很是欣慰欢迎,便在今晚特设宴席款待诸位贵客来宾,还请旒王狄王万万不要拘束客气,若有不周之处,也请包含谅解。”
语毕,身旁太监斟酒送上,齐毓玠伸手接过,朝众人举杯。
乔亦柔:“……”她蹙眉举起酒杯,心底有些不悦,哎,他又要喝酒了,她下午好不容易将他酒水换作白水,可压根没起到什么作用。今晚她不在了他身边,没人给他作弊,只怕少不得饮得烂醉如泥。哎,早知如此,她应该找傅太医要些解酒的药丸备着才是。
酒杯沾唇,齐毓玠一饮而尽。
转身落座前,他目光扫向不远处的那一抹浅蓝色身影上,嘴角不经意勾起,他将空酒杯搁在托盘,微微挑眉,嗯,算她有些眼力,没将他的话当做耳边风,这一身他觉得还……还凑合吧……
与旒王狄王攀谈了会儿,助兴节目一一上演。
首先由狄国贵女上场,她携伴舞献了一曲传统鼓舞。狄国服饰装扮和舞蹈都与麟国有很大区别,乔亦柔托腮欣赏了会儿,以她喜好来看,觉得她们动作略有些僵硬,不如麟国的体态那般轻灵飘逸,敲鼓的姿势亦比不过舞剑的飒爽利落。但秉着友邦之谊,不管喜还是不喜,自然都是要昧着良心好生吹捧一番,这就到了考验官员们吹马屁的功力了。
乔亦柔听着文官们一句胜一句的溢美之词,简直怀疑自己的双眼与他们看到的完全不一样,汗颜扶额,乔亦柔认清了一个现实,看来她吹嘘遛马的功力不行啊,啧啧啧,难怪连陛下半丝都哄不住……
狄国鼓舞后,旒国公主也献上了本土族舞助兴。
实话实话,乔亦柔有些替齐毓玠伤心,这附属国不知是不是把长相美的都留在家没带出来,怎么她们长得都不怎么……
虽然不该以长相度人,可皇帝广纳后宫,除却有背景有后台的,不就是看容貌?
陛下若将她们纳为妃子,委实有些拉低后宫平均水平啊!嗟叹地摇了摇头,乔亦柔抿唇朝上座瞥去,据她粗略计算,从开席伊始,陛下大约已喝了整整一壶半的酒了,他那边儿数旒王顿格列声音最大,还红着张脸敬酒敬得欢快,如牛饮水似的。
乔亦柔暗暗瞪他一眼,觉得他一定特别事儿多,就下午蹴鞠场所见所闻,顿格列毫无身为一个附属国国王的自知之明,三番五次出言挑衅,指不定这里来访心怀叵测。当然,这种连她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定瞒不过齐毓玠与百官们的双眼,所以压根用不着她来杞人忧天。
哎,走神的这么会儿功夫,陛下他又在顿格列敬酒下一连饮了三杯。
乔亦柔摇着头收回视线,她趁周遭无人留意,飞速低头往嘴里塞了几筷子食物。
她没用午膳,从御书房回去后时间紧迫,容不得加餐耽误时间,便只好饿着肚子惨兮兮的赴宴。然而最悲惨的是这种宴席上女子为了保持矜持礼仪,基本不怎么动筷。
不甘心地放下银筷,乔亦柔余光却突然瞥见高居上座的陛下侧头似与李久说了几句什么,下一瞬,李久躬腰领命,带着几个小太监绕到场下。
原来是赐菜?
李久率先停顿在了齐峦身后,他令小太监上前,将一叠叠佳肴搁在她桌上。乔亦柔看得好生羡慕,想着果然齐毓玠对这个妹妹是格外疼宠的,与宫中传言一般无二。又感叹这种好事永远都不会降临在她身上的,何必看了多烦忧。
偏过头,乔亦柔可怜兮兮地让杏春给她斟茶,既然不能吃,她就只能靠喝水饱腹了,真凄惨……
“乔贵人。”
片刻后,她身后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