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宓抖着腿爬起来,见桓夙的脸似乎更冷了些,她忙不迭滚过来,跪在桓夙的案前。
小侯爷偏着头打量她,“抬头。”
她依言,但整个过程之中仍哆嗦着,无措得不知何处安放她多余的十根手指,小脸又白又红,桓夙召她起身,见她不动,声调更冷:“你不是陪孤读书的么?”
“啊,是啊。”孟宓抖着腿儿,努力摆出笑容,但挤得很难看。
“念。”桓夙手一推,一卷文书飞落她脚边。
孟宓低头拾起文书,将明黄的丝帛卷开,密密麻麻的小字,用千年不化的墨题画其上,孟宓不敢再看桓夙一眼,低着头开始念:“辛酉,司徒益见齐王,冒死谏阻……”
北边齐国遇上水患,沿河的良田几乎颗粒无收,如此打击之下,齐公子子桓在临淄城外大宴群臣,稷下先生衣帛食肉,高谈阔论,浑然不知民生多艰,当是时,沿着黄河的流民已争相涌入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