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今他能够找到南海,却又有谁教他如何去跨越生死,面对未知,他也没有把握。
“小愈,嫁给我好不好?我们能有一个属于彼此的家。只要我是一日花满楼,我就会爱你一日,直到我不存在为止。”
孤岛之上,疾风骤雨,屋内的木柴也已经燃烧殆尽,屋内已然是一片漆黑。
在风雨声中,云善渊听得真切,她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发现眼角已经有了眼泪。她忍着泪意,笑着说到,“为什么不是我娶你呢?你是我唯一想要娶的人。”
只是,谁又能看清外面的风雨何时停歇,想与能,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第三十七章
对于花满楼而言,谁嫁谁娶都不是问题,只要与他成亲的人是云善渊,他们两人能有一个属于彼此的家就足够了,偏偏这句足够却不容易。
他一向非常知足,唯有这次想要贪心一回。人若是求的太多是贪婪,然而求得太少也难说能否会被满足。不强求、不妄执,着实是一种至高的境界。
翌日清晨,昨晚岛上的暴风雨已经彻底退去,但还能看到暴风雨肆虐过后的痕迹,树叶落了一地,还有好几棵大树被大风吹断了。
花满楼带着云善渊去了岛屿另一侧的树林,那里有一个大门紧闭的石洞。
在石洞的大门之侧岩壁上,有一个大约掌心那么大的圆洞,这应该就是开启石洞的机关。
云善渊见到这个圆洞就笑了,原来很早之前石雾就已然有了准备,他也许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一天。
她拿出了一块玉佩就是当年石雾送给她的见面礼。玉佩有半个手心大,是一块圆玉并无特殊雕刻,它彷如一轮圆月,可再仔细一看,玉佩之中隐约却有一道弯曲之痕,让它看起来像是圆月中的新月。
“圆月弯刀。”云善渊如今再看这块玉佩,那圆月中的弯曲之痕,可不就是一把弯刀。
石雾毁去了西域魔教中的石窟密洞,想来是根据那个密洞的机关制作了同样的一把开门钥匙,而岛上的石洞机关与曾经的密洞一模一样。
当这块玉佩放进了洞口,轻轻一转,石洞就被打开了。
久违的光亮照进了石洞,可以看清石洞并不大,至多也就是四五米深。
正中央的石壁有一块残月型的空缺,那里应该是放置圆月弯刀的地方。而两侧的石壁上刻着两套武功,一套是配合圆月弯刀使用的刀法神刀斩,另外一套是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的武功绝学。
不过,这两套武学都不是全套,它们都是残缺的,还有一部分不曾记录在石壁之上。
云善渊仅仅从石壁上记录的文字来看,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正如它的开篇语所记录的那样邪肆可怖到了极致。
‘此书得灵感于天外,成书之际,天雨血,鬼夜哭,此乃逆天之书,撰书人吐血身亡。历代教主修习此功,手握圆月弯刀使出神刀斩,当世披靡,无人可敌。’
花满楼伸手摸过了那些文字,他微微蹙眉,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与神刀斩不愧为魔教的圣功,通篇都渗透着一个魔字,那是比金九龄曾经所使的天魔绣更加阴沉邪异的魔性。
如果有人得到了这两套的全篇武学,而且得以修行到了顶峰的境界,他就很可能就不属于人间了。
“那位前辈能创造出这样的武功,也难怪会吐血而亡,这确实是逆天而行。”
花满楼说着就握住了云善渊的手,这个石洞中的武学记录不全,可是午怺在西域石窟中所学到的魔功又是如何?
何况一个绝世高手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不会必须被束缚于前人留下的武学,他完全可以自悟出属于自己的武功。
午怺若是走到了魔功的顶峰,那么云善渊与他一战,能够几分活下来的可能。
云善渊无从得知撰书人所言的得灵感于天外是来自于哪里,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与撰书人的灵感来源本身必有不同之处,却可以想象那里想必然是一个更武道更多广博的世界,可能那里的魔道也不一定是魔,佛道也不一定是佛。
如有可能,她想要去亲眼见识一番那个世界,但并不是现在,也不希望只是她一个人,只是这都不是她能掌控的事情,也不怪人们会想要破碎虚空。
如果问为什么要谋求此道?云善渊回顾一路走来,最初之际是想要凝魂成体可以活着,而后超脱死生的束缚,终有一日可以身自由、心自由,得到大自由,只是自由并不容易得到。
“修行本就有很多不同的道,顺应天时也好,逆天而行也好,说不定是殊途同归。”
云善渊没再继续琢磨这两套武功,等到对战那日便会自有分晓。
她在离开之际,将石壁上一部分的武功抹去了。洞中的武功太过邪异,可它确实是至高的武学,她也说不清是后继有人比较好,还是无人再习得更好。
“我看今日的天气尚好,而这几日应该都能风平浪静,我们现在回航,说不定还能赶在四月十五之前到达京城。”
虽然云善渊知道赶去了京城,也阻止不了叶孤城与西门吹雪一战,但她还是想去见一见叶孤城,因为这可能就是最后一面。
“在那之后,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是想回百花楼,还是去别处走一走?我陪你。”
花满楼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天大地大都很美好,“不如去西宁一带走走。你不是说过若是得空,某夜想在湖上一醉。西海的景色极美,碧波浩瀚,到了夏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