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阮慕阳的目光,他转头看向她,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说:“已是深夜了,剩下的明天再说吧。郑姝此人不能再留在府里了。明早我们去见祖父祖母。”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阮慕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冷意。
第二日一大早,张安夷将所有人叫到了老尚书老夫人处。
昨天大半夜,张安夷派人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查人,动静很大。被吵醒的张安延与王氏间莫见训斥了一顿要将人赶出去,得到的却是莫见格外强硬的态度,说:“是二爷派我们查的。”
莫闻与莫见常年跟在张安夷身边,自然不是普通的小厮,见过的大阵仗也不少,怎么可能被张安延吓到。
他们夫妇二人脸色当即就变得很差,可是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老夫人和老尚书虽然昨晚没被惊动,但是今天一大早整个府里都沸沸扬扬的,自然也知道了。
“安夷自从入了内阁之后就越来越能耐了,昨夜府里都要被他搅翻天了。”季氏语气不善地说,“当真把家里当成了吏部了。”
随后,她看向张安玉说:“安玉,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没睡好?”
张安玉看向郑姝,冷冷地笑了笑,然后对季氏说道:“娘,别着急,二哥不是胡闹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一会儿就知道了。”他意有所指。
原本就心神不宁的郑姝心虚地低下了头。
不一会儿,张安夷同阮慕阳到了。
第四十三章张安玉的心思
看见他们夫妻二人姗姗来迟,张吉积压了一晚上的怒气,语气不佳地对张安夷说:“从昨晚一直闹到今天早上,你到底要干什么!”
张安夷牵着阮慕阳,不急不缓地先向老尚书与老夫人请安。
“祖父,身体感觉如何?昨晚睡得可好?”
自从前两年被张安延气晕过去后,老尚书这两年一下子老了许多,人也不如以前精神了,整个人显得十分老态。
曾经撑起整个张府的肩膀慢慢垮了下去,脊背也弯了,阮慕阳看得心中酸楚。
可是没有办法,所有人都会老去。即使像武帝那样专横了大半辈子的皇帝,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袭。
老尚书的声音也不如原来有中气了:“还行,昨晚我与你祖母没有被吵到,还是今早听说了昨晚的事。安夷,你把大家召集过来是要做什么?”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张安夷语气平静地说道:“昨晚有人要害慕阳。”
一石激起千层浪。
老尚书老夫人等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除了两人,一个是这件事的当事人张安玉,一个则是罪魁祸首郑姝。
老夫人仔细地将阮慕阳打量了一下,关心地问道:“那慕阳。你可受伤?”
阮慕阳摇了摇头说:“还好叫下人发现了,只是中了些mí_yào,睡过一觉后好多了。”她的语气也像往常一样柔和,一点都不像刚刚被害的人,也没有咬牙切齿。
她的这副模样更加让大家摸不着头脑了。
老尚书狠狠拍了下桌子,说:“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张府竟然会出现mí_yào这种东西!查出来必定不能轻饶。”虽然身体不再健朗,但是老尚书的威严仍在,桌子一拍,足以让在场的人抖一抖。
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中后,张安夷忽然看向李氏问:“母亲,你昨晚可有让人叫慕阳单独过去?”
见张安夷突然问自己,李氏吓了一跳,立即撇清关系道:“没有。我昨晚什么时候派人找她了?”张安夷问起她的时候她实际上是有些心虚的,这些日子她私下里没有少为难阮慕阳。
张安夷话锋一转:“可是昨晚却有一个下人来穿云院中,说母亲叫慕阳过去。”
众人惊讶极了。
李氏自然是被冤枉的,气得不行,说道:“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以我的名义去害人!”
她没有注意到身旁的郑姝脸白了白。
“将人带进来。”
张安夷话音落下后,莫见押着一个丫环走了进来。
这个丫环昨被发现开始就被吓得不轻,此时莫见将她松开后,她立即摔倒在了地上,随后跪着说道:“老太爷老夫人饶命,二少爷二少夫人饶命!”
郑姝的脸色已是惨白。
“祖父祖母,父亲母亲,这便是我昨晚连夜在府里找出来的人,她已经将幕后主使供出来了。”张安夷说到这里停了停。
张复道:“好大的胆子,连府上的主子都敢害。”
“说,是谁指使的你?为什么要害二少夫人?”老夫人的声音里带着冷意。
那丫环颤抖地说:“我说,我说!”
她忽然抬起头看到了站在李氏身后的郑姝,伸出手指向她说:“是表小姐!是表小姐让我这样做的。”
这回,就连李氏也一脸诧异地看向郑姝。
“我没有!你这丫头为什么诬陷我!”郑姝一脸委屈地说,“老太爷老夫人,姨母姨夫,我是被冤枉的啊。”
阮慕阳冷眼看着她装得楚楚可怜的样子。要不是知道她的动机,她或许也会被她这个模样骗了。
“怎么会是表妹?”王氏问道。
不仅是她,其他人也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借住张府的表小姐为什么要害阮慕阳?
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张安夷在做着主导,郑姝又看向张安夷,眼中含泪,楚楚动人地说:“二表哥!我是冤枉的啊。”
张安夷依旧是一副温和的样子。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