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分的。
“夫人,二爷为何要让您去沧州?”点翠说着都要哭了出来。她的委屈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阮慕阳。
阮慕阳笑着安慰道:“只是去上一阵子罢了。”
“夫人,我们跟您一起去沧州,不管去哪都会好好照顾好你。”寒食说道。
“不,我叫你们来不是要让你们跟我一同去沧州的。”阮慕阳摇了摇头,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两张房契,一些钱财还有三张卖身契,“这些是给你们的。寒食和点翠成亲的时候我说好待你们离府的时候要给你们准备一座小院子的。那铺子是当初给点翠准备的嫁妆。珐琅虽然没成亲,但是嫁妆我也准备好了。你们拿了就离开张府吧。”
她这一去沧州不知道多久。
张安夷是否会回心转意还未可知。
点翠珐琅寒食三人立即跪了下来。
点翠的眼泪掉了下来:“夫人,您去哪我们就去哪,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二爷只是暂时生气,很快就会回心转意的。”
“谁说我想不开的?我是想开了。”看着他们,阮慕阳脸上的神色格外平静柔和。她已经想开了,大不了就在沧州这么一直住着。反正当初也是想着报仇之后功成身退自己找个地方安安静静过下去的,可谁知后来她却沉沦在了张安夷的温柔之下。喜欢上了他。
“那我们跟夫人一起去沧州。”寒食坚定地说道。
阮慕阳将他们三人扶了起来,说道:“寒食,你与点翠成亲了,应该替点翠想想,好好安顿下来,生个孩子过日子。”
见寒食隐隐被说动了,点翠气愤地对他说:“要安顿你自己安顿,反正我要跟着我家小姐!”
“点翠,寒食也是为你好。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留在京城也能替我注意一下京城的动静。除了你们我也没有别的人手可用。”
点翠皱着眉,一脸不放心:“可是ash;我们不放心。”
这时,沉默着的珐琅开口了:“夫人,我同您一起去沧州吧,京城有寒食和点翠就够了,而且我还没成亲。”她的语气十分坚定。
阮慕阳看了看她,先前劝点翠和寒食两口子的话放到她身上确实都不适用。
珐琅平时话少,做事考虑周到,懂得灵活变通,却是个死心眼的。
“好吧。”阮慕阳叹了口气,“那珐琅便跟着我去沧州。卖身契房契既然都拿出来了,就先都给你们了。你们自己收好。”
让点翠和寒食下去后,阮慕阳让珐琅留下来替她好好梳妆了一下。
明日就要动身去沧州了,她要去拜别一下老尚书和老夫人。这也是张安夷的意思。
老尚书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阮慕阳去的时候时候刚刚好,老尚书是醒着的。
“祖父,明日我要替二爷去一趟沧州。”
老尚书倚在床边点了点头说:“去吧,路上记得多带些人。眼看着都进五月了,到了六月两淮一代恐怕又要下雨,好在沧州不远。”卧病几年,老尚书已是老态龙钟,不复阮慕阳当年嫁进来时的威严和精神。这几日穿云院中的事情老尚书并不知道。
压下心中的感慨,阮慕阳恭敬地点了点头说:“多谢祖父关心。祖父也要好好养病才行。”
说了几句话,察觉到老尚书有些累了,阮慕阳便要告退。老夫人看着下人扶着老尚书睡下后,将阮慕阳叫到了厅堂。
“慕阳,你的气色看上去不太好。”光阴不可逆。老夫人也老了。
即便是让珐琅多用了些胭脂,阮慕阳眉目间的憔悴还是让老夫人看了出来。她低着头说道:“劳烦祖母挂心了,慕阳只是没有睡好。”
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安夷虽然不让人声张,但是我还是隐约听说了一些你们的事。我和你祖父都年纪大了,没有精力管这些了。你们夫妻二人是最懂事的,希望你们好好的。”
这两年老夫人也是深居简出,很少过问府中的事情了,现在却要为了他们的事情忧心,阮慕阳心中觉得愧疚。愧对于两位老人的喜爱。
“祖母放心,我们两个没有发生什么,都过去了。”她真心地朝老夫人笑了笑。
老夫人点了点头:“希望吧。这次去沧州路上要小心。”
全府上下大概都没人知道,阮慕阳这次替张安夷去吃满月酒只是掩人耳目,为的是让府里盯着穿云院说闲话说到老尚书老夫人那里去的人能少一些,也为了给他们两人之间一个冷静、喘息的机会。
“那么孙媳先告退了,祖母和祖父要注意身子。”
此时的阮慕阳并不知道,方才那是他见老尚书的最后一面。
今日,朝堂之上所说的亦是水患问题。
每年一到六月。两淮两江地区就会出现水患。朝廷每年都会拨下款项提前修补河堤,可是两淮两江地区积弊严重,款项不部分都当地官员私吞了。原先武帝在位时还好,因为武帝对贪官的惩治极其严酷,自从灵帝继位后,洛阶只手遮天,地方上每年都会孝敬,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先没有出现决堤是因为水势都在控制之下,但是今年钦天监上奏说。多地将有许多年难得一见的大雨。
下面的大臣吵得不可开交,元帝只是看着。十岁的元帝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脸上没有表现出怯懦,而是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有些少年老成。
都察院的人说道:“为今之计只有派人巡查两江两淮,清除积弊,监督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