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翻出纸巾杨杨逸擦去咖啡,她的手指碰到对方手臂的时候,分明感受到对方的皮肤温度异于常人,而且杨逸的这个表情她是知道的,只有很难以忍受的时候,他才会露出这个表情。看着对方这个样子,她擦咖啡的动作更轻了。
“去找队医吧,你这样已经算是轻度烫伤了吧。”杨慕夏担忧的看着他。
“还好只是左手,”杨逸说着话的时候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你没被泼到吧。”
“没有,一点都没有,”明明现在被烫伤的人是杨逸,对方的眼神却像是她才是受伤的人,心里不由有些无名火起,“赶紧去找队医,彭彭呢?”
他们这里的动静不小,很多人都看了过来,因为餐厅里吃饭的都是选手,其中很多都认识他们,这个时候也围过来关心。
“慕夏,怎么了?”
杨慕夏小心的帮杨逸擦掉了手上的咖啡后,感觉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她回过头,看见戴着口罩的greed正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他们,occ的队员是刚来到餐厅,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她很快的用英语解释了一下,就让方彭彭先陪杨逸去找队医,烫伤这种事情可不能轻视,刚才的咖啡这么烫,就这么一股脑的倒在了杨逸的身上,皮肤不被烫坏才怪。
想到这里,她更觉得气愤,那个侍应生怎么能这么毛手毛脚?走个路都会平地摔,明知道这里打滑,居然不仔细点走,而且为什么那罐咖啡没有盖好盖子?
greed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平和的用中文说:“我来帮你解决。”
心乱如麻的走在客房的走廊上,杨慕夏皱着眉头,感觉杨逸会遭受到这种无妄之灾都是因为自己,要按照他自己的反应,就算会被泼到,也不至于这么大面积,他明显是动都没有动,完完全全帮她挡了她本来可能会受到的伤害。
也许是方彭彭给卞鸿打了电话,没有半分钟,教练就带着翻译来了,当时她正在greed的陪同下和侍应生的头儿交涉,虽然侍应生说是不小心的,但是在餐厅里遇到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句道歉就算了事?
那个头儿和惹事的侍应生比起来,态度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大概是看她一个中国女孩儿,语言不通,就想要蒙混过去,谁知道greed还会在一旁帮她说话。因为年少成名,greed在英国基本上是无人不晓,这个长年在大酒店工作的经理自然是认得他。
greed不愧是一队之长,思路清晰,用词犀利,最主要是他们俩的对话都是用沐浴,虽然杨慕夏的英语不算差,但是在这种时候和本地人比就有些相形见绌了。刚才她有很多想要表达的东西,就是因为要转换为英语,说得有些磕磕巴巴的。
要是用中文说,她才不怕再来两个经理。
卞鸿来得很及时,他大概也觉得不应该由选手来操心这件事,问了杨慕夏两句之后,就让她去看杨逸,一瞬间就是不用她来管这事儿。
听了卞鸿的话,杨慕夏也就全身而退了。她想了想,又折回去打包了三份早餐,那两个人没吃早餐,也不知道等会还有没有时间吃,干脆带回去给他们。
临走之前她向greed道了谢,因为口罩遮掩着,杨慕夏只能看见对方微微弯起的眉眼,不过看起来他是在笑的。
赶到杨逸的房间时,他已经在队医的吩咐下冲完热水,**着上半身涂芦荟胶。
杨慕夏在灯光下,看着杨逸左半边的皮肤明显比右边要红一些,被队医涂了厚厚的一层透明的凝胶,眉头又再次皱了起来:“现在还很疼吗?”
“好多了,”杨逸这时候却稍微露出了一些笑容,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怎么就一副要哭的样子了,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我出了车祸半身不”
“你快闭嘴吧,”听着杨逸涂了半个身体的芦荟胶,还在若无其事的说些诅咒自己的话,杨慕夏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刚刚干嘛不躲开,你别是个傻子吧?”
“走神了啊。”杨逸很平静的回答。
“走神你还来得及推我?”杨慕夏拉高了声调。
方彭彭早就拿了早餐溜回自己的房间,队医涂完药之后,也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房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还把门带上了。
“你在生什么气?”杨逸的表情还有些不咸不淡的。
“等会第二场就是银鹰的比赛了,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这比赛还怎么打?”杨慕夏一气愤,说出来的话就变了味道,等她说完之后才觉得不妥,对方明明是因为自己才会遇到这种事情,她连慰问都没有半句,反而劈头盖脸问他比赛怎么办。
就好像她的眼中只有比赛那样,队友的死活都不管了。
“比赛我会好好发挥,不会影响队伍的。”果然,杨逸听完之后没有看她,弯腰在地上的箱子里翻找衣服。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慕夏正要开口解释,杨逸却摆了摆手。
“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杨逸拿起干净的队服,站起来微微低下头,和她直视,“你看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就是红了一点点而已,这个手臂有个小水泡,不碍事,涂了药很快久能好了。”
说完他转过身,开始收拾刚才丢在一旁的脏衣服,嘴里说着:“哎,我感觉之后都不想喝咖啡了”
“阿逸。”这是一声很久违的称呼。
杨逸的动作一下停了。
“你信不信,宿命这种东西?”杨慕夏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似乎在强忍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