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在书里究竟看到了什么，露出了这样的神色。

凌斐看着眼前的齐微辰，心情很复杂。

刚刚从那种氛围中抽身出来，他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对着银龙一族的后代，自然不免生出怨怼来。

可是他又分明知道，眼前的人是齐微辰，而齐微辰，对于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是无辜的。

而且，根据预言，齐微辰就是那个扭转兽族气运的人，也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原因。

“斐斐，怎么了？”齐微辰又问，只是这次，他的态度明显多上了几分小心，“你看到了什么？”

凌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不该将一切告诉他。

室内机械的红光一闪一闪的，映照在两人脸上。

凌斐忽然长叹一口气，说：“都怪你。”

齐微辰一时没懂：“？”

“都怪你，才让我来到了这个世界。”凌斐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遍，比起上一句的抱怨，似乎又多了些什么别的东西。

齐微辰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脑海中也有了一些猜测，只是，若按照他的猜测，他是凌斐穿越的契机或是目标的话，两人之间也未免太巧了些。

巧的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不是上天注定。

见凌斐没有多说，齐微辰也没有多问，只是见他眉目间凝着一抹忧思，似乎胸有郁结的样子，才说：“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说。”

凌斐转头望着他这个罪魁祸首。

分明都是他的错，却还一脸懵懂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哼。

“手伸出来。”凌斐说。

齐微辰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之间一道残影在自己面前闪过，眼睛被晃了一下，之后手上一阵刺痛，就多了几道血爪印。

“都是你的错。”某个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的人理直气壮的抱怨。

齐微辰却没看自己的手，目光一直关注地定格在银发少年的身上，声音温和而低沉：“不生气了吗？”

“快点走吧，谁要和你在档案室里聊天啊，小心被抓到。”凌斐答非所问，率先走了出去。

回到里住处，两人都十分默契地什么话也没有说，先各自忙了一会儿，等到两人手上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这才有空偷偷看对方几眼。

其实做事情的时候也有关注对方的，只是那是手中有事，不像现在这样静默。

齐微辰率先打破了寂静。

“我们谈一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凌斐立刻回应，口中说着，但是还是转过了身子，专注地望着青年。

“我不知道你究竟从那本书上得知了什么，也不知道我是否是给你带来了麻烦或者灾祸，更不知道你来到这里究竟有我的什么原因在，”齐微辰的神情无比认真，“可是我知道，日后的日子里，我总归是站在你这边的。”

又强调了一遍，“以前是以前，日后是日后。”

这个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凌斐感到的，是满满的真诚。

还记得刚刚认识齐微辰的时候，他还习惯于将自己包裹在假面里，对什么都是一副温和带笑的面孔，可是内里，却可以说是冷漠无情的。

然而现在，凌斐无比确定，他面对自己时，都无比真实。

他们两认识，也有快一年了吧。

期间发生过大大小小的事情。有争执过，有和睦相处过，也有并肩作战过。

凌斐还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两人非常的不愉快，还y-in差阳错签订了那个该死的契约。

什么时候，那个烂的不行的契约，竟然慢慢转化成了本命契约一样的存在了呢？

虽然不能共享生死，却能知晓彼此的心意。

“你——”凌斐烦躁地撩起了头发，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好了好了，你说的都对，反正我以后也是要一直呆在你身边的，也不知要多久……”

他指的是预言中提到的帮助齐微辰的事，可是在这样的语境下，齐微辰明显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只见他的双眼骤然间亮了起来，像是充满了光芒与喜悦似的。

“斐斐，你答应了？”

“什么？”凌斐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