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气凌人的姿态。
王大夫在一旁有些尴尬,“族长,楚姑娘腿上有伤不便于行,还请族长念在与人方便的份上,让楚姑娘他们在此养伤,等伤好了再走不迟!”
这话是什么意思,都心知肚明。
“哟,下逐客令了?”狐步干笑两声,“主人家都开口了,族长却要赶我们走,也得有个理由?”
“自从这楚姑娘来到莲花庄,咱们庄子里就不得安宁。前夜还去了荷塘那头,领着一帮子乱来,这不昨儿天降大雨,实乃河伯之怒。”族长得冠冕堂皇。
“河伯之怒?”楚羽冷笑,“族长这话可真是奇了怪了,人都失踪了还尊一声河伯,这是何道理?我如今腿上有伤,如何能领着一帮子乱来,族长这么大的罪名扣下来,我一个弱女子可不敢当!”
族长一愣,没想到丫头片子嘴皮子还挺溜,当即眯了眯眼睛,“你莫猖狂,这件事便是由你们而起。原本这莲花庄相安无事,自从你来了之后莲妹便失踪,继而天降大雨。如今你们几个不三不四奇怪得很,还敢在这里砌词狡辩。”
狐步突然大笑两声,把所有人都给吓着了。
许是意识到笑声太过尖锐,狐步尴尬的揉了一下鼻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不成你们河伯要娶亲,得把咱们都献给他?族长,要不要我们收拾一下,等着你给我们沉塘?”
“混账!”族长拍案而起,“你以为我们这是什么地方?”
“恼羞成怒作甚?”梓桐冷嗤,“不过是两句,难道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草菅人命这种事,起来容易,做起来——也很容易。”
许是被人戳穿了,这族长还真的恼羞成怒了,当下手一挥进来了几名壮汉。
“啧啧啧,这是要来硬的?”狐步不可支,“我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
“罢了,别了,我们走!”楚羽抱着怀中的黑猫,眉目微沉。横竖来的时候也没带着什么,所以走的时候也不必收拾,走也干脆。
可这个时候想走,哪还有那么容易呢!门口的壮汉一点都没有让步的意思,堵在门口的意思,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王大夫当即道,“族长、族长,有话好好!楚姑娘腿上有伤,着实跟莲妹的事情没什么关系,只是凑巧下了一场大雨罢了!”
“哼,大雨?”族长切齿,“那庄中鸡犬全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不是河伯之怒吗?王大夫,你是不是要让庄子里的人都死绝了,才知道这些人可恶至极吗?”
底下人开始哄闹,一个个指责王大夫。
铁军拿着竹剑冲进来,“不许欺负我爷爷!”
王大夫赶紧摁住自己的孙子,脸色煞白,“族长,这事好商量,咱们没必要、没必要……闹成这样!楚姑娘是个好人,他们着实没做什么坏事。那天夜里是我不好,我没看好孩子们,跟楚姑娘无关,所以有什么事我来承担!”
“我看你承担不起!”族长的视线死死落在楚羽身上,那种眼神让人觉得心里瘆得慌,透着一股锋利的戾气。
楚羽觉得很奇怪,打从族长进门,她便有种莫名的错觉,好像这本来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莲花庄里的鸡犬被全部杀死,到处可见鲜血斑驳。如今族长把这事摊在了自己头上,未免反应太快了一些。
狐步正要开口,楚羽却是抢先一步,“敢问族长,你如今要怎么处置我们?”
族长勾唇冷笑,眸光利利。
既然楚羽了话,狐步和梓桐也算是有所默契,当下没有过多反驳,安安静静的推着楚羽,被人送到了莲花庄的祠堂里头。
偌大的祠堂里没有一盏灯,窗户也都被关着,唯有缝隙里漏进来的少许光亮。黑漆漆的地方,正中央是一个莲花池,池中的祭台上供着一块长生牌,用黑布盖着,看不清楚供的是什么。
楚羽坐在木轮车上,被推到了荷池边上,鼻间嗅着浓烈的血腥味。她觉得腹内翻滚,有种几欲作呕的错觉。
她抱紧了怀中的黑猫,却发现黑猫微微僵直了身子,弓起了脊背,一副即将迎战的姿态。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能尽量安抚着黑猫,但她觉得这浓郁的血腥味恐怕就是水猴子来此的根源。
“你们想干什么?”楚羽问。
族长走在了最前方,上得一处高台,底下便有带着面具的人快速将楚羽等三人围住。这一个个脸上带着诡异的面具,不知道画的是什么,色彩阴暗尽是冷色调。
“呵,难不成还真的要草菅人命吗?你是族长,既不是地方父母官,又不是阴司判官,凭什么来支配我们的生死?”楚羽冷眼族长,复而看着荷池。涟漪阵阵,恐怕这底下还真的有些东西。
脖颈处的舍利有轻微的发烫感,估计这推断要成真了。
族长嗤笑,“你们是外乡人,又不是我莲花庄的人,就算真的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追查。”
“身为一族之长却这般心思歹毒,真是枉为人!”梓桐深吸一口气。
“比鬼神更可怕的,就是你们这些恶人。”狐步冷笑,摆开了架势,“鬼神杀人是因为身为异类,可你们残杀同族,真是比妖孽更可恨!”
族长仰头长长吐出一口气,“你们惹怒了河伯,会牵连我们整个莲花庄,只要把你们祭献给河伯就能平息河伯之怒,到时候我们庄子里的莲子又能有大丰收了。”
眉睫骇然扬起,楚羽陡然想起那枚染着血腥味的莲子。所以莲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