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马车的车顶都给掀翻了出去。
他抱着楚羽落在了车内,四下陡然一片死寂。
外头的人,谁也不敢动弹,谁也不知道马车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马车三个人坐着,好在这大司马府的马车够宽敞。
楚羽坐在赵月茹身边,发上的簪子已经抵在了赵月茹的脖颈上,“赵大小姐最好别轻举妄动,我虽然不想对你做什么,可保不齐我这枚簪子会突然刺进去。你若是死了,万一这些废物抓不住我们,你岂非白死了?”
赵月茹没想到楚羽的速度这么快,坐在那里微微绷直了身子。
脖颈处凉凉的,那枚簪子透着一股寒气。
毕竟这是蝾螈老祖宗留下的双刃剑,阴寒至极,靠近人身当然会有冷意。
“楚羽!”赵月茹咬牙切齿。
“我是真的没想到,赵大小姐用情这么深,那方远山不过是个渣滓一般的人,你却要为了他复仇。我是真的想不通他到底有什么好?害了我表姐一家,也害了你,说到底你若是有仇有恨,不是该去找方远山算账吗?”楚羽问,“何必要来找我的麻烦。”
“我与你,无冤无仇,充其量也只是个过路人而已。再说了,方远山也不是我杀的,他是自己落入湖中而死,说不定是被他杀死的两个女子来报仇。更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
赵月茹嗤笑,“你让我大司马府颜面扫地,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饶是如此,你一路追到这良州,未免也太巧合了。”楚羽凝眉,“是谁跟你通风报信吧?不如让我想一想,东平郡内,与我不睦的似乎并不多,而且我此行是带着东平郡太守的文牒,所以不可能有人对我轻易下手。若真当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估计也就是林家那位小姐吧?”
眉睫陡然扬起,赵月茹不敢置信的望着楚羽。
只是这一眼,楚羽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心里有些寒凉,这林璇玑到底想怎样?她想嫁给刘柏舟,不是已经如愿以偿了吗?可能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女人的嫉妒心永无止境。
轻叹一声,楚羽收了手,把簪子放在手中把玩着,“赵月茹,你是大司马府的小姐,何必纡尊降贵跑这儿来杀人呢?不如大家都退一步,你让你的人放了我的朋友们,我保证不会伤你一根毫发。”
“如今是我不肯放过你,怎么说得好像是你不肯放过我一样?”赵月茹傲然坐在那里,眉目微沉,“楚羽,不管怎样,今日你的性命,我要定了!”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去拿!”霍庭燎冷厉,“赵月茹,回去告诉你爹一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干的那些事足以让他人头落地。”
赵月茹面色一紧,“你说什么?”
“勾结番奴,私吞贡品,在你爹书房的地下有个密室,密室里面有什么东西,你若不知道就回去问问你爹。”霍庭燎毫不客气,“我霍家不与任何人为敌,但敢动我霍夫人,我不介意与天下为敌,听懂了吗?”
赵月茹绷直了身子,“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大可回去问问。”霍庭燎伸手揽过楚羽,“如今你只有两个选择,一,退兵滚回京城去永远都别再来找我霍夫人的麻烦。二,等着你爹人头落地,你赵家诛九族吧!”他取出金币,“你要明白,大将军府的金币在我手上,只要我把东西交到大将军手里。”
他面无表情,音色平缓而毫无情绪波动。“你们赵家就会死无全尸,到时候你可就不是什么风风光光的大小姐了。我不掺合朝政,所以也不会多管闲事。但惹了我霍夫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赵月茹嗤笑,“口说无凭,不过是想唬弄我罢了!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会这么轻易被你蒙骗?霍家?霍夫人?只要我一句话,你整个霍家都会从这天地间消失。”
“是吗?”霍庭燎深吸一口气,“既然你不信,那我只好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物件,是个锦盒。
这锦盒赵月茹见过,“这是我爹的兵符!”
“身为大司马却丢了兵符,也不知这算不算重罪?理该处死!”霍庭燎冷然,转而又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了另一样物件,竟然是一块玉玺。
赵月茹吓得脸都白了,然则这玉玺跟皇帝的好像不太一样。她进过宫,也见过皇帝,当然知道玉玺长什么样。可这玉玺好像并非帝王所配,而是……刻了她父亲的名字。
霍庭燎将玉玺递出去,“赵大小姐可以自己验看,这东西的材质是否完全按照皇上的玉玺来的?还有上头的刻字,身为臣子却用了龙纹精雕,也不知是什么用心。”
赵月茹颤颤巍巍的接过,整张脸煞白如纸。
这的确是……
怎么会这样?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们离开了!”赵月茹冷喝,“为了我赵家,为了大司马府,你们必须死。”
音落,天空中炸开一道烟花,好像是信号弹。
“听到了吗?”霍庭燎依旧淡若清风,顾自抱着心爱的霍夫人,“动了刀子,可就回不去了!霍家所有的探子都在准备,只要我这头出事,大司马府的那些事就会传遍整个天下,到时候大小姐能杀尽天下人吗?”
自然是不能。
官军退去,赵月茹下了马车,眼见着楚羽等人坐着自己的马车,骑乘着自己的马匹离去,恨得直跺脚。这霍庭燎到底是什么人?不就是个商贾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