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的腰带,趿拉着鞋追上去。
“回来——!”蔡江豪粗声喝止,蔡堂燕当然不会乖乖就范,没空等电梯,便往楼梯间钻,到底男人步子大,没几步蔡堂燕头皮发麻,蔡江豪揪住她一抓头发,把她往屋里拽。蔡堂燕呻-吟着,五官拧成一团,只得跟一只被拎住后脖子的猫一样,边护着头发边顺势后退。
蔡堂燕被甩到泡沫垫上,代替蔡江豪变成那条“尸体”。
蔡江豪拉拉裤管蹲下身,先咧嘴一笑,然而示好失败,眼里贪婪毕现。
“我去等你下班没等着,听说你跟客人出去了,怎么那么早回来了?”他歪嘴用小手指搔搔嘴角,“我还以为你明早才回来,正打算睡一觉。”
蔡堂燕捂着脑袋,从凌乱头发间怒视他,“你是不是又赌输了?”一旦没钱,蔡江豪就会去“等”她下班,搜刮客人给的小费,哪怕已经没收她的身份证和工资卡。她半坐起来,“你哪来的钥匙?”
蔡江豪不接话头,让她清醒地晃晃她肩膀,搓着手指头,“?今晚赚了多少?好妹妹,救济哥哥点。”
“没有。”
蔡江豪当然不信,目光触及边上的挎包,蔡堂燕也留意到他眼神,两人如守门员救球,一同扑向那只挎包。蔡江豪先捂到包身,蔡堂燕眼疾手快捉住包带,两厢撕扯起来。
“放开!”
“这我的学费——”
蔡江豪姿势占了上风,一直起身就险些将之夺过,蔡堂燕困兽之斗地握住不放。蔡江豪也不留情,提脚往她门面踹,蔡堂燕见势不妙,立马松手滚到一边。
“老娘的住院费还没着落哪轮得到你的学费。”蔡江豪嬉笑着挥着挎包,边打开边说,“这就对了,明知道抢不过,费那么多力气干嘛呢,是吧妹妹。”
说罢一屁股窝进唯一的单人沙发,把包里东西尽数倾倒在膝头。手机、钱包、口红、公交卡等等乒乒乓乓掉出来,蔡江豪拣过钱包,其他都扫到一边,他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蘸着口水数着,半途还掀起眼皮警告他的好妹妹一眼,提防她过来抢。
然而蔡堂燕认命地靠床柱而坐,像条任人摆布的棉被。
蔡江豪捏着花花绿绿的纸币朝蔡堂燕扬了扬,口吻嚣张:“怎么才一千?chū_yè都那么不值钱了……”
蔡堂燕哂然,“你倒是去卖卖看,倒贴一千都没人要。”
蔡江豪正把钱塞进后裤袋,闻言气急,一手又要摁住她一手挥起手掌,蔡堂燕反射性地抱头缩成一团。
蔡江豪仅存的零星拿人手短的觉悟复苏,手臂尴尬地垂下,掩饰地又去提了提裤腰。
“不错啊,都有经验了……”
蔡堂燕迟迟没等到耳光落下,从胳膊缝隙里偷窥。刚对上那双眼,忽地对方眼神有异。
“剩下的钱藏哪了?”
蔡堂燕装聋作哑。
“我就说今晚拿你的钱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肯定藏起来了。”说着便去扒她胳膊,“拿出来——!不想挨打就乖乖拿出来——!”
“没有!”蔡堂燕乱拳反抗着,“今晚就给了一千,你还想怎样。”
蔡江豪吃准一个答案,充耳不闻地在她身上摸索起来,蔡堂燕穿了丝袜,他甚至把她脚底板翻起来看,手要触到胸脯时,蔡堂燕慌张擒住他手腕发狠一咬。
伴着蔡江豪的哀嚎,蔡堂燕叫道:“说了没有!你恶不恶心!”
吃疼的蔡江豪再度想扇她,这回蔡堂燕倒是没躲,反而迎脸上去。
“你打啊!我现在能挣钱了,要是脸打肿了,明天不能接客,我看你上哪找钱赌去!”
蔡江豪迟疑了,说到底眼前张牙舞爪的还是他的“衣食父母”。蔡堂燕见他犹豫,刚暗暗松了一口气,下一刻蔡江豪又抓着她头发,将她后脑勺朝衣柜门撞去。
自断财路不可取,然而教训也是不能少的。
砰的一闷声,蔡堂燕如抽掉骨架般沿着柜门下滑。
蔡江豪蹲下拍拍她脸蛋,得意道:“这样就看不出来哪里肿了吧。别苦瓜脸了,搞得跟怨妇一样。睡哪里不是睡,轻轻松松就有钱来,还不开心?别给自己立贞节牌坊,不值钱谁稀罕。”
说到底,好逸恶劳,人之本性。蔡江豪整了整衣服,准备离去。
“过几天……”蔡堂燕咬咬牙说,“过几天学校开学了,能不能让我先交了学费?”
“你交学费关我什么事?给家里的钱少一分也是不行的。”蔡江豪挖了挖耳朵,眼睛像喷了酸水皱起来,“老老实实给我赚钱,你要是还做梦想着回学校读书,我就免费给你宣传宣传你接客那点事,到时候你要没脸呆下去了,别怪哥哥没提醒你。”
过了许久,蔡堂燕才像抽搐似的动了动手,伸进内衣裤,掏出一沓红色纸币,又重新数一遍,不多不少刚好四千。
拨去大半寄回家,剩下的已不够缴学费,只能寄希望于来年,也是最后的希望。今年是蔡堂燕休学第一年,明年再不返校,她的学籍就要被取消了。
她想再挣一点再收手。蔡堂燕处于破罐破摔和悬崖勒马间的微妙地带,已经破了功,现在没捞到钱就洗手显得亏大,赚太多yù_wàng会过度膨胀,越走越远回不来。自尊心被贫穷啃噬得只剩骨头,撑不起脸面地摇摇欲坠,于是她给自己定了一个数。
翌日晚上,蔡堂燕正常上班。在休息室等试房时老乡钱冬薇过来与她搭话。
当初是钱冬薇把蔡堂燕介绍进来的,那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