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定要有多远离多远。
只是……扶子嫣看了看梳妆台上摆放着的那个檀木盒子,心里微微有些打鼓,只是不知道她一心想攻略的对象,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若非那天桃花宴上简煜慕的不假辞色,也许她根本不会生这场大病,但是她养病这些天来,后宫里的那些主子是没少送东西过来,毕竟俞妃和肃王的前车之鉴还摆在那里,谁还看不明白圣上对待忠烈伯府的态度啊。
而毫不避讳送来东西的男性,可是只有穆王殿下一个人,打得旗号也很漂亮,无非就是那天他明明在现场,却未能及时阻止肃王,结果使得扶子嫣生了这场大病,心中有愧,理所应当。
扶子嫣看着桌上的盒子,良久,嘴角才慢慢勾起一丝浅笑。
“你又乱动什么,还不好好躺下!”刚进门的李氏发现扶子嫣靠坐在床上,立马快走几步,把人塞进了被窝里。
扶子嫣忍不住冒出了一头黑线,可怜兮兮地看向李氏,娇娇糯糯道:“娘,我身子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哪里就好得差不多了,李太医说了,你身子这次元气耗损得差不多,必须得好好补补。”李氏冷着一张脸,丝毫不为所动。
“那您也犯不着让我每天都躺在床上吧,我都快成猪了。”扶子嫣扁着嘴说道。
李氏点了点她的眉间,“那你也得给我老老实实躺着,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快把我给吓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成?”
李氏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把扶子嫣吓了一跳,立马乖乖躺着闭上了嘴,这段时间她算是见识到了李氏说来就来的眼泪,可是担心水漫金山了。
瞧着扶子嫣乖乖躺下来,李氏氤氲到眼角的泪水又收了回去,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早知道你这么能折腾,之前我就该让你好好跟兰嬷嬷学学规矩。”
扶子嫣拉着李氏的手,轻轻晃了晃,娇娇软软道:“娘,我没有折腾啊,我也没想到只是和璃表姐约好的,竟然会遇到这种事情。”
李氏瞥了她一眼,嘴角带着一丝说不明的笑,“我相信你是没想到会遇到肃王的,不过你真的只是无意和璃月约好的,根本就不知道她那个姐姐会在那里办桃花宴?”
扶子嫣心里微微一震,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几丝的慌张,却还要故作镇定地回道:“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璃月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的,您也是知道的,我都多久没出过门了。”
李氏注视她良久,见她最后脸上有些尴尬的侧过头去,不敢去对视自己的眼睛,只好无奈叹了口气,伸手帮她掖了掖被角,“好好休息休息,别想太多了。娇娇,娘只盼你能快快乐乐的,天塌下来,都轮不到你来操心。”
扶子嫣躺在床上,侧脸看着床内,听着李氏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思却翻云覆雨,刚才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知道了什么吗?
从她这辈子在六岁的扶子嫣身上醒来之后,知道一切都可以重来,她心里很是高兴,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家人,毕竟死而复活且重回小时候这件事太过玄妙,连她自己都是过了好几天才缓过神来,接受了这一切。
但是,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朝着上辈子的方向发展,所以这些年一直试图默默改变一些事情。
而扶家比之上辈子也的确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比如说上辈子只是一个普通举人的扶子阶,现在就成了三元及第颇受圣上看重的状元郎,行事莽撞不经头脑的扶子陌,也稍稍学会了思而后定。
而她也之所以能够讨得太后和皇贵太妃两人的欢心,凭借的自然不单纯是入京后那短短数月的接触,而是尚在江州时,就在给扶桑的家信中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给那两位留下了些许印象。
她一步步小心谨慎,一步步筹划谋略,为的就是让扶家能够躲过那场危机。
她也曾想过远离那些皇子,远离太子和肃王,远离王宁远,扶家就可以好好的,但是这一切仍然是不确定的,与其等着那渺茫未知的前路,她倒是宁可抓住那棵注定会长成的大树,只是,这件事却远非她想得那么简单。
“娇娇睡了?”李氏刚关上房门,回头看着眼神复杂的看着房门,而这时扶鹤然也走了过来。
李氏转过身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离开。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有我和他们三兄弟在,总归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扶鹤然看着李氏一脸的愁容,不由开口开解道。
“我不是担心她会在别人那里受什么委屈,我是担心她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自己给自己委屈。”李氏无奈地说道。
扶鹤然愣了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扶鹤然和那三兄弟毕竟是男人,虽然对于扶子嫣也是打心底里宠爱,但是毕竟没有那么心细,很多地方的细节都会注意不到,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但是作为对规矩很是熟悉的兰嬷嬷和安国夫人,以及平日里极为细腻的李氏,则是很容易就会注意到哪怕一点点的不同,更何况扶子嫣的改变在她们看来是很明显的。
只是,她们隐下了这件事,一直未曾对扶家的那几个男人提起,但是现在,眼瞧着那孩子越长大心思越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出事的。
“你……有没有觉得娇娇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李氏先是试探性的问道。
“不对劲?”扶鹤然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