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晠笑着让他们起身:“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我们不辛苦,倒是太子殿下在外奔波这么久,才是最辛苦的。”
元晠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也让他们都坐下。
“说说看,我离宫的这段时间,可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年轻幕僚出声道:“大事却是没有。只二皇子因差事办得好,被调入户部行走了。卑职等对皇上此次的意图,却是有些莫名。lùn_gōng,也完全不到这个地步。”
元晠摆了摆手,并不以为意:“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那个二哥总会有办法进入六部的,不是户部,就是其他部。”
见元晠胸有成竹,想来早有打算,几人也不再就这个话题谈论下去了。
另一名幕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还有一事,只是卑职等并不能确定。原来的太府寺卿年老致仕,推举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当继任者。皇上已经同意。”
新的太府寺卿?元晠斜飞入鬓的英挺剑眉微微一扬:“是什么人?查过他的履历吗?”
“是,已经查过了。此人正隆十七年进士出身,天圣三年以前,都在地方任职。天圣三年调入太府寺任太府寺丞,天圣八年任少卿。明面上来看,此人家世简单,又不多与人交往,为官多年,无功亦无过,为人处事极为低调。直到这次被举荐为太府寺卿,才被人注意。至少目前来说,我等并未能查出他的立场是否有倾向。”
元晠闭上眼,仰靠在椅背上,修长有力的手指叩击在扶手上,富有节律地声音回响在书房内。
“户部……太府寺……”
“呵呵,季家的胃口不错!”
幕僚略微惊奇地问道:“殿下,你怎么知道会是季家?”
闻言,元晠睁开眼,看了一下,然后突兀地一笑:“猜的!”
众幕僚:“……”
太子殿下,你这么调皮,你父皇知道吗?
“好了,以后多注意就是了,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季家盯着这些已经很久了。让我们的人暂时都不要动,不用理这些事,安分做自己的事就好。”
季家吃亏,便吃亏在军权上。他们只是文臣。秀才谋反三年不成。偏偏又不敢触怒明武帝,明目张胆地与武将来往。
大事说完了,元晠又问起小事:“玉儿安置在这里的那个人查清楚没?”
幕僚听了,便放松地笑了出来。
“查清楚了,来历没有问题。只是福宁县主不愧于她的封号,是个有福的人。”
“哦,怎么说?”元晠想起那张白玉团子般的可爱脸庞,全身都放松了下来,脸上露出兴致勃勃的笑容。
幕僚们互相对视一眼,全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轻松的笑意。
“我们这边一直小心谋划,为了避嫌,不好明着出手为难季家。倒是自从福宁县主来了,屡次三番让季家吃亏。让我等可是心情舒畅不少。”
“这个叫小九的小太监倒是让县主捡了个正着。他父亲乃是左卫一员校尉,虽然没太多本事,但很讲义气,左卫中与他关系很铁的人不少。小九的性格与他父亲相似,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他出事后,小九也是只想凭自己报仇,不想连累于那些叔伯。后来被季家逼得走投无路,才卖身入宫。”
“之前二皇子便是准备将他打死不论。哪知道遇上了县主。他被县主救下,依在下几人观察,他对县主必定是感恩在心。只要我们善加利用,左卫完全可以收入囊中。”
简直就是意外之喜。萧含玉未必知道小九的价值,只是单纯地本着跟季家作对的想法,救下了他。哪会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便给元晠带来了一个极大的实惠。
听着下属们你一言我一语,夸赞着玉儿,元晠翘起的嘴角就没平过。简直比夸他自己还高兴。
第二天一早,萧含玉就兴冲冲地跑到了太子东宫。得知太子一大早就在和属下议事,便转了个弯,跑去看小九。
小九休养几天,伤口都已经结痂。只要不做大动作,自己下床走走是没问题的。
因此萧含玉来找他的时候,他正靠在一颗树下看书。
“小九,你好了?”萧含玉一看到他,就咋咋呼呼地问道。
看到是萧含玉,小九放下书,恭敬地行了个揖礼。
“奴婢好得差不多了。县主要是有事,尽管吩咐。”
萧含玉摆摆手:“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一屁股坐到旁边的石凳上,萧含玉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左右望了望,然后一拍脑袋,指着身后的八宝:“你去叫人上点心。表哥昨天说了,会准备好的。”
八宝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便往东宫的膳房去了。跟着萧含玉跑了几次东宫,八宝对东宫也算基本熟悉了。
萧含玉让小九坐下,小九执意不肯。宫里规矩多,他不敢乱了尊卑。萧含玉只得作罢。
又好奇地问道:“你原来的名字是什么?你不是说你爹是校尉吗?总不会就给你取个名字叫小九吧?”
小九眼神暗了暗,以前的事,他并不想多说。
自从入了宫,他觉得自己已经不配再做陈家子孙。管事太监就随口给他取了个名字。反正只是一个符号,叫什么不是叫,他也不在意。
大概是看到小九的神色不对,萧含玉这才想起小九已经家破人亡。便讪笑着说道:“没事,不想说也没关系。”
小九抬眼看了看萧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