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她面前,她卻連看一眼也不願意。」男人像是突然想到了甚麼,從掌間抬起頭來,神色有些可怕「就連到最後那刻,她心裏始終想著那個男人!我有甚麼比不上他?」
「我有甚麼比不上他!」這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愛情從來也不能用來比較的,也比較不了。
每一個人也是截然不同的,每一場感情也是一樣。
有人說,人一生幸運的話會遇到兩個人,一個驚艷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
很多人也會認為,最愛的肯定會是後來的那一個。
但她不喜歡這個答案,缺失了其中一個也成就不了現在的她。
一個愛在當下。
一個愛在那些回不去的時光裏。
她想,沈思思應該是愛他的。
他們一起這麼多年,不可能一點感情也沒有。
更何況,女人總是有些斯德哥爾摩症傾向的。
她抬眼對上對面的男人,眼泛淚光的男人,心裏不無觸動。
你能想像一個像黑熊般壯碩的男人﹐在你面前哭得像個孩子似的嗎?
她,還是心軟了。
「你和思思很像。」在她臨走的時候,他看著她說了一句話,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他是在咀咒她嗎?
這男人真是挺怪裏怪氣的。
「我才不想像她。」她有些不高興的回道,伸手拉開了車門,踏著負氣的腳步離去。
這個大威真是古古怪怪的。
思思抗拒他也是有道理的。
誰會喜歡這樣神經質的男人。
第91章
彭慧走進飯廰時便是看到這樣的畫面,看得她都有些走神了。
窗台上的男人雙手撐著欄杆逆光而立,握著欄杆的指間正挾著一點紅光,淺灰的煙圈在周遭慢慢化開,化成了一團薄霧,為這個本已深不可測的男人再添上幾分神秘感。
和他一起這麼多年,她好像從來也不知道他在想甚麼。
他就好像一團迷霧,一團怎麼撥也撥不開的迷霧。
但她就是喜歡這團迷霧,這個男人。
對她呵護備至的,她愛。
一臉高深莫測的,她也愛。
愛一個人,便要愛他的全部。
和他重新開始的這段日子,她好像漸漸明白到這句話的真諦。
只愛他的好,不接受他的壞,這又怎樣算得上是愛。
所以,她此刻還是走了上前。
「文華~」女孩軟軟的叫著,手環上男人厚實的背,那顆黑溜溜的小腦袋在上面蹭摸著。
他一向也很喜歡她對著自己撒嬌,那會讓自己感覺到她的依賴,確確切切的依賴。
他是應該高興的。
只是他不在的這段日子,她過得真多姿多彩。
和沈喬陽嬉鬧著,今天又和大威糾纏上,就好像沒有他,她的日子還是過得好好的。
就好像這幾天受盡折磨的人只有他。
他向來是個眦睚必報的人,這樣不對等的收穫,他很不喜歡。
她以前一直也是毫無保留的依賴著自己的。
是那三年,是那三年消磨了她對他的依賴,消磨了她對他的愛嗎?
「沈喬陽。」男人薄唇微啟,緩緩的吐出了這三個字。
「你不要亂想,我和喬陽不是你想的那樣!」本來上一秒還靠在男人背上一臉享受的女孩,心裏傳來咔的一聲,立刻急呼呼的解釋著。
她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
那天他都氣得把電話摔了。
她是應該要向他好好解釋的。
但是喬陽的話言猶在耳,她不能失去喬陽,真的不能再失去他了。
果然是。
果然是沈喬陽。
還是該叫他的另一個名字。
三年前是他,三年後還是他,這三年來一直都是他!
這讓他怎樣能放過這個該死的男孩。
「文華,我是……我是愛你的。」彭慧看到男人久久也沒回應,心裏擔憂得很,聲音低低的說著。
其實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但這個時候表示一下忠誠,應該怎麼也是沒錯的。
沈喬陽還不過是個孩子。
這樣的把戲對他起不了作用的。
他是多疑,但總不會傻到相信彭慧會喜歡上一個小孩。
他生氣的是她把那句她愛他當作籌碼。
她愛他。
這句話,真是百聽不厭。
只可惜它縱然再好聽也不是真的。
這個女孩的話,他不會再信了,更不敢再信了。
侯文華把香煙轉按在一旁的煙灰缸裏,轉身對上那雙他最喜歡的眼睛,眼眸深處藏著的卻是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痴迷。
他想,這樣漂亮的一雙眼睛,如果只會看著自己該是多美好。
可是,那個該死的男孩出現了,走進了她的眼底,走進了她的心裏,他怎麼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繼續。
雖然這次不能下殺手,但要一個人死,方法還是有很多種的。
他就要他嘗嘗最痛苦的那一種。
這三年來,他加諸在他身上的一切,他要他百倍奉還!
侯文華伸手把這個折磨了他好幾天的女孩按在懷裏。
懷裏傳來的是實實在在的感覺,心裏卻還是空盪盪的。
他覺得胸口裏好像住了隻窮兇極惡的猛獸,貪婪的想要從這個女孩身上汲取更多,好像還要更多才能安撫那雙燥動的猛獸。
「給我。」淡淡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既然他抓不住她,那便只有逼她。
把她逼得退無可退了,她便不敢再跑了,她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