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騙他也好,想著要離開他也好,但至少她心裏還是有他的,這樣便足夠了。
他要的其實已經不多了,真的已經不多了。
侯文華走上前想要抱住她﹐但視線卻被礙眼的白色繃帶抓住。
「怎麼受傷了?」侯文華看著她被包起來的左手,厲聲的質問。
「我不小心弄傷的。」彭慧像是被男人的氣勢震懾到,怯生生的回著話。
怎麼也不可能說是被他弟弟扭斷的,她可不想他們兄弟兩人為她大打出手。
更何況,上輩子文英的死也和她脫不了關係,這一次就當是還給他吧。
只是斷了兩根手指而已,她也算是賺到了。她在心裏自我安慰著。
「到底是怎樣弄傷的?」男人繼續厲聲的追問,像是不問出他滿意的答案便不罷休似的。
連石膏都打了,應該是傷到了筋骨。
這個小傻瓜,她才離開自己身邊幾天便出事了,要他怎樣放心得下。
「文華,我很想你~」彭慧伸手一下子撲進那熟悉的胸膛,軟軟的聲音還有著哽咽。
她很想他,真的很想他,但卻更怕他。
他剛才很凶,凶得她都有點害怕了,只好伸手抱著他撤嬌。
她知道這一招可說是萬試萬靈的。
在他以前還喜歡她的時候。
我也是。侯文華伸出手摟著她,只是摟著她的手圈得很緊,比任何的一次擁抱還要緊。
h城的另一邊,山頂豪宅區。
侯文英攤坐在露台的軟榻上,指間拑著香煙,寫意地呡著紅酒。
那個女人走了,家中連空氣也更清新了。
真好。
第45章
勿忘我,又叫不凋花,是一種很特別的花。
她凋謝後不會褪色,就像她依然存活着一樣。
但她其實已經死了,你眼見的美麗其實只是虛幻的假象。
她當初想種勿忘我是因爲她的花語,永不變心。
那是多麼的美好誘人,一份永不變心的愛情。
到頭來,她的心走失了,他的也是。
她想花語都是騙人的東西,一點也不可信。
她想她的愛情其實已經死了,現在的只是美麗的假象。
但可悲的是,她還是很喜歡這樣的假象,所以她跟了他回家。
「在想甚麼?」侯文華看到她看著花園那開得燦爛的紫藍色的小花,看得入神,他忍不住開口問,聲音柔和得很。
她是想起了嗎?
想起了當初為甚麼要種這種花嗎?
侯文華覺得自己的心興奮得快要跳出來。
「我在想,花語都是騙人的。」可是下一秒,彭慧看著開得燦爛的紫藍色,淡淡的開了口。
她想文華也許根本就不知道,當初她為甚麼想種勿忘我。
那時她說完不久便睡著了,而這個男人又怎會花時間去研究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心裏疼痛的厲害,但向來心思陰沉的男人半點也沒有顯露出來。
他看著目光飄得遠遠的女孩,扶著她的肩把她轉過身來。
「只要你相信,便會是真的。」侯文華看著那雙他最喜歡的眼睛,聲線裏柔和得不可思議。
就好像他一直也相信,她的心會回來的,即使在最痛苦的時候。
彭慧覺得這男人的聲音是有魔力的。
他簡單的一句話就在自己的心湖投下了一塊巨石,激起的不是漣漪,是巨浪,翻天覆地的席捲而來,把所有的愁思也捲走了。
他是在暗示自己還可以挽回他的心嗎?
或許在他心裏自己是特別的,畢竟,這麼多年來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就只有自己一個。
侯文華看著笑得眉眼彎彎的女孩,她有一雙會笑的眼睛,真的很可愛。
他再也忍不住低頭吻上了那兩片誘人的唇瓣,和那軟軟的舌尖交纏在一起。
有人說,當美好的東西來臨時你會很自然的閉上眼睛。
花語可能是騙人的,但這句話卻肯定是真的。彭慧想。
侯文英看到窗台上吻得纏綿的男女﹐心裏一驚,嚇得後背也冒出了些冷汗來。
她怎麼會回來了。
有時候,快樂才剛開始,悲傷卻早已潛伏而來。
那天晚上,彭慧在床頭櫃裏找到一盒開封了的杜蕾斯。
那天晚上,侯文華看著背對著他的女孩,一整晚也不敢閉上眼。
第47章
侯文華看著懷裏的女孩,心裏一抽一抽的疼著。
昨晚她一如往常的找著籍口來拒絕自己。
他還以為自己的心都已經不會疼了,但想起她前陣子的依賴,想起她也曾經熱烈的渴望著自己,想起昨日在窗台上的吻,原來那顆百毒不侵的心,還是會有知覺的。
懷中的女孩再次不安的扭動著,他伸手把她按在胸口前。那張小臉在胸膛裏蹭磨著,弄得他心裏癢癢的。
她像極了一隻小貓,一隻窩在他懷裏的小貓。
男人忍不住伸著手一下一下的順著她軟軟的髮絲,心好像暖了不少,好像不那麼疼了。
至少,她還在。
侯文華你還想要甚麼。他閉上眼對自己說。
清晨的陽光從緊閉的窗簾縫隙間漏了些進來,隱約可以聽到窗外傳來清脆的鳥鳴聲。
男人側身一看,床頭櫃上深灰色電子鐘顯示的時間是不多不少的七時正。
侯文華俯身為她拉好了被子,把被角壓好在床褥下,才下了床站起來看著睡得正濃的女孩。
女孩捲曲著身體,像隻蝦子一樣捲起來縮